试分析当前环境下公司律师的发展路径

闲来无事，不揣简陋的尝试分析当前环境下公司律师的发展路径，本文尚未定稿。诚邀同行提出意见、批评指正。

公司律师是近年来才开始出现并逐渐形成的法律职业，本文意在简单介绍公司律师的发展历程及目前所处的阶段，并通过对公司律师未来发展路径的探讨谈谈公司律师职业发展的展望。

一、公司律师发展历程

目前，公司律师在我国还属于一个不被公众所熟知的身份，即便是同为法律职业共同体的法院工作人员，从安检到法官对公司律师的身份均不甚了解，作者曾在第一次使用《公司律师从业证》通过安检时被安检人员怀疑是“假证”。因此，公司律师目前而言仍属于法律职业共同体中的小众群体。

公司律师的出现无疑是国家层面根据社会经济发展需要对企业、尤其是国有企业法律工作的实际需要所推行的政策。从公司律师的发展历程来看，公司律师一词最早出现在《司法部关于开展公司律师试点工作的意见》（司发通[2002]79号）。从该文件可以看出，两个重要信息：一是国家层面早在世纪之初便开始探索公司律师制度，体现国家层面对公司律师的重视程度；二是公司律师的任职资格与社会律师基本一致，体现了国家对公司律师专业素质的高要求。经过十四年的试点工作，为贯彻落实全面依法治国战略部署的重要内容，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律师制度，充分发挥律师在全面依法治国中的重要作用和重要意义，2016年5月26日，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推行法律顾问制度和公职律师公司律师制度的意见》（中办发[2016]30号，以下简称《意见》），对新时期进一步加强公职律师、公司律师工作，积极推行公职律师、公司律师制度，充分发挥公职律师、公司律师作用作出了全面部署。《意见》下发后，我们可以看到，在国企尤其是央企中，有大量公司法务人员经过申请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律师，但由于各地司法行政机关对公司律师执业申请、执业管理政策文件的不熟悉、没有先例等原因，除央企外的地方国有企业少有法务人员成功申请成为公司律师，民营企业更是基本没有公司律师的存在。

直到2018年司法部关于印发《公职律师管理办法》《公司律师管理办法》的通知

笔者认为，从公司律师的发展历程可以看出，一是要坚信公司律师将会成为法律职业共同体中重要的一部分；二是坚信公司律师的执业环境将会越来越符合期望。

二、目前公司律师所处的阶段

整体而言，目前公司律师所处的阶段应属于传统法务向专业公司律师过渡的阶段，至于这个阶段将历经多久，则取决于公司律师自身的认识、发展规划、自身能力建设和外部政策环境。

在工作环境方面，这个阶段公司律师的专业度仍不受公司领导和同事的信任，他们更愿意相信外聘律师的专业能力超过公司内部律师，对于公司重要决策、重大复杂法律事务也更愿意交给外聘律师。这无可厚非，毕竟大部分公司律师缺乏系统、专业的执业培训，在专业能力、经验、执业技巧等方面均与外聘律师有差距。但笔者始终认为，一个勤奋的公司律师通过5年的历练，在公司所处的行业内，专业程度可以超过90%的社会律师。

在工作内容方面，这个阶段的公司律师主要负责起草或审查公司规章制度、合同、参与或负责纠纷处理、参与部分商业谈判、参与或负责尽职调查、参与融资并购等工作。除在纠纷解决、合同审查领域由公司律师主导外，其余工作内容大部分还是配合公司业务开展的需要，其话语权和影响力有限。

在执业素质方面，这个阶段的公司律师法律素养基本较高。公司律师入门资格并不低于社会律师，公司律师需要通过法律职业资格考试，并具有两年以上实际法律工作经验。应当说，只要成为公司律师，至少表明其具有一定的法律基础和法律实务经验。但如前所述，公司律师的培训体系、执业环境决定了其难以像其他法律职业一样快速提高职业技能。原因无他，相较于法官、检察官、社会律师、公证员，只有公司律师所处的单位不以法律工作为主要内容。

综上所述，目前公司律师所面临的机遇与挑战都是空前的，未来公司律师的发展有赖于每一位从事公司律师的同仁。

三、公司律师的发展路径探讨

如前所述，目前公司律师尚处于初始阶段，尚未被广大公众所熟知，这是我们的机遇也是我们的挑战，作为一名公司律师，笔者试从以下几方面进行分析探讨。

（一）提升专业能力

任何法律职业都强调法律专业能力，法律专业能力体现在对法律规定的理解与适用能力、对法律事实的分析判断能力、提出解决方案的能力、决策判断力等方面。毫无疑问，专业能力是公司律师的立身之本，是使得公司律师唯一的客户“公司”满意的根本前提。公司律师作为公司内部从事法律工作的专业人员，其专业能力的提升可从如下几方面入手：

1. 借助于互联网资源。通过梳理公司主要业务类型、涉及的关键法律问题，有针对性的购买实务书籍（最高院领导讲话、答记者问、最高院指导案例研读、裁判规则理解与适用等）、实务课程反复学习，务必做到能准确把握并运用公司业务领域涉及的法律规定，并不断在实践中运用。

2. 与同行进行交流，由于公司律师目前属于小众群体，同行间亦不构成竞争关系，各个公司律师对职业本身或多或少均有一定的看法。通过与同行进行交流可以获得最新的“圈内”职业感悟和信息，对公司律师本身的成长均有巨大好处。

3. 学习执业律师，大部分公司除有公司律师外，还外聘有法律顾问单位。公司律师由于其执业培养的欠缺，可以外部律师为师，学习他们的执业习惯、思维方式、行事方式、表达方式等，以达到提升自己的目的。毕竟，任何法律职业都是危险的。

4. 直面争议解决，如前所述，公司所签订的合同大部分时间均束之高阁。只有在出现争议时，争议双方才会根据法律规定、结合合同约定进行处。毫无疑问，在这个阶段公司内部没有人比公司律师更适合这项工作，因此，勇于参与争议解决，并妥善解决争议是最能体现公司律师专业能力的工作，也是影响公司对公司律师工作评判的重要因素。站在公司领导的角度，他们很清楚世界上没有完美的合同，所谓的合同是双方当事人基于签约定位、签约目的互相妥协后的结果。相比于合同条款的完备，公司领导更看重争议出现后的解决。因此，接受每一份可能出现争议的合同、珍惜每一次处理争议的机会，那是我们体现专业能力、体现对于公司价值最直接的方式。

（二）深入研究公司业务并根据专业能力提供服务

不熟悉公司业务的公司律师不是一位好律师。在公司律师为公司提供法律服务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会参与公司业务，并且留给公司律师参与具体公司业务的时间是极其短暂的。参与公司业务也并非让公司律师评判某项业务是否合规，那是法官和执法部门的事，公司需要的是律师根据公司以业务目的的实现，完善公司的决策、交易流程，或者说公司律师在参与公司业务时需要做到：知悉全部应当预见的风险，全部应当预见的风险已做好合理安排，即：可提前规避的风险已规避、可排除的风险已排除、不能规避且不能排除的风险已向公司决策者详细阐述且由公司决策者所接受。而要实现这一工作目标，除具备深厚的法律功底外，还需熟知公司业务，熟知到比业务部门更能理解业务类型、交易结构、交易结果的程度，唯有如此，公司律师提供的服务内容才是满足并超出公司需求的，只有公司律师的服务质量满足并超出公司需求，公司律师的话语权、在公司内部的额角色定位才会处在上层。

四、公司律师下一阶段展望

对于公司律师下一阶段的发展，我想起一句歌词：林中有两条小路，一眼都望不到头，我选择了其中一条却说不出理由。如前所述，公司律师这个群体的发展有赖于每一位公司律师，我相信每一位公司律师都是勤奋的律师，都是相信自己的专业能力不亚于社会律师的法律人。因此，我坚信公司律师对于公司的重要性将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愈发凸显。未来公司律师将是公司决策中真正重要的一环，也将是公司业务蓝图的设计者、建设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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