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臂昆仑被人陷害,统领奉旨茂州拿胜奎,遵父命小侠客入囚牢

后续三侠剑6:步军统领鄂尔泰,奉旨来到茂州,跟王朝文一见面,说了很多不中听的话。在那封建年代,官大一品压死人哪,王朝文心里有气,嘴上可不敢强辩。就见鄂尔泰把桌子一拍:“王朝文,你的官司犯了。至于如何处置,得由皇上传旨定夺,先把你这帽子摘下来,凉快几天吧。”

书中交代,这把顶戴摘掉,就等于把官给撸了,马上就被兵丁给看管了,虽然没捆着,也没带铐子,但是行动失去了自由。鄂尔泰就问:“请问贵府,在你的下边,有没有个古城村胜家寨的?”“有。”“胜家寨里头有个叫胜奎的人吗?”“有。”

“哼,有人把他给告了,说他乃是江洋大盗,跟你关系不错,你们俩一文一武,钩打连环,敲榨勒索。你现在没得到好结果,姓胜的也跑不了。你派几个人,把胜奎抓来吧。”王朝文一听,如五雷轰顶,心似油烹哪。心说,人家老胜家不管闲事,但是为我儿的事情,人家破例出头帮忙,不图金银不图富贵呀。把人家也给株连到里边了,真是于心不忍,良心上过不去呀。

王朝文急忙施礼:“求大人明察,那胜奎乃是本地的豪杰,犯法的不做,饭歹的不吃,老百姓十分拥戴,怎么把人家株连到里边了?这一定是有人从中捣鬼,枉告不实。”“陡!王朝文,你还想袒护胜奎不成?你就想想你自己吧。你赶紧给我派人,废话少说。”鄂尔泰一副蛮横的神态。

王朝文实出无奈,心生一计,叫孙仁、李义走一趟,干脆给胜奎送个信儿,好汉别吃眼前亏,让他逃之夭夭吧。王朝文想到这儿,把孙仁、李义叫进来了,其实孙仁、李义就在院里站着,里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把两人气得肺子都炸了。心说,这大清国朝怎么尽出这些败类呢,只有强权,不讲道理呀。我们大人身犯何罪,受到这样的冤枉。胜大侠客更是无辜,为什么逮捕人家呀。

正在这时候,王朝文把他们叫进去了,俩个人撅着嘴,给王朝文施礼。“孙仁、李义。”“在。在。”“奉上差之命,去请胜奎胜大侠,你俩人快去,快回。”两人发现王朝文在说话的时候挤鼻子弄眼儿,两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等离开府衙一商议,明白了。噢,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们给胜奎送个信儿,叫他快跑,省得吃亏。这倒是个好主意,孙仁、李义骑上快马,一溜烟儿赶到胜家寨。

孙仁、李义远远一瞅到老胜家的门口,两人的脸上发烧,因为他们知道,人家老胜家三年不管闲事,是我们哥俩苦苦地哀求,老侠客胜英心慈面软,这才打发儿子出头帮忙。结果怎么样,到底把人家牵连上了。人家得罪谁了,祸打根头起,看来倒霉倒到我们哥儿俩身上了,实在是没脸见人哪。又一想,别的不说,快让胜大侠躲避躲避吧,不然的话,鄂尔泰要领着大兵来了,不好办哪。

两人急忙走上台阶,跟守门的人说明情况,有急事,要求见胜老侠客和胜大侠。门上人到里头回话,正好是老总管胜忠在院儿里,胜忠不明怎么回事儿,急忙转身走进厅房。胜英、胜奎爷儿俩都在屋里。正在闲谈。做梦也没想到,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胜忠到里边一说,孙仁、李义求见,胜英就有点不高兴,心说我儿子已经帮你们办完案子了.你们怎么又来了。

“胜奎呀,你出去看看。”胜奎来到外边,把孙仁、李义叫进外书房。这两人一进来就跪下了:“胜大侠,我们对不起你呀。”“快起来,起来,怎么了?”两个人也不隐瞒,把前后的经过讲述了一遍,胜奎一听,脸就变色儿了。“啊,怎么事情变化这么大呢?连王朝文王大人都要带到京中问罪,这还讲不讲道理了?”胜奎一想,我才不去呢,我犯什么法了,你有什么理由抓我。

有人说我是江洋大盗,难道我就是吗?有心不去,也不行,我要一走,岂不给家里留下后害了吗?到那时我爹怎么办,我们一家人怎么办?胜奎就有点左右为难了。就在这时候,就听外边痰嗽一声,昆仑侠胜英走进来了,其实胜英知道有事,在外边偷听,都听去了。胜奎近前施礼:“爹,您……”

“胜奎呀,别说了,为父都听见了。我就知道出头的椽子先烂,怎么样,一管闲事,就惹出这么多的麻烦哪。咱们老胜家再想太平,不可能啦。”孙仁、李义有点吃不住劲了,砰砰直磕响头:“老侠客,我们对不起您老人家。老侠客,您要生气,您要怪罪,就怪我们吧。”胜英只好淡淡一笑,让他们俩起来。

胜英说:“二位,你们也是受害之人,我能怪你们吗?事到如今,埋怨也没用了。”老侠客转回身来对胜奎说:“儿啊,不要怕,到哪河,脱哪鞋我们没做犯法的事,问心无愧,到哪儿都可以。他有一告,咱有一诉,理直气壮,跟他赶奔北京打官司。”胜奎一听跪下了:“爹爹,不孝的孩儿给咱家惹来大祸了,我觉着实在对不起爹爹。”

“胜奎呀,快别说了,你做得没有错。怪就怪在这些贪官污吏的身上。儿啊,不必难过,赶紧打点行装,跟孙仁、李义起身吧。”孙仁、李义急忙摆手:“老侠客,我们来,可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受了王大人之托,来送个信儿,让胜大侠躲避躲避。”

“唉,我儿要不露面,没鬼也有鬼了。我们问心无愧,怕他何来?二位放心,我儿收拾收拾东西马上跟你们就走。”胜奎到里屋跟夫人屠氏一说,屠氏容颜顿变,一家人全都炸了窝了。可是没有办法呀,不去不就证明真有事吗?胜奎只好收拾收拾东西,跟一家人告别,随着孙仁、李义赶奔知府衙门。

胜奎到了衙门,就被人家扣起来了。鄂尔泰对待他可跟王朝文不一样了,一进门三大件的刑具就给套上,投入死囚牢。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茂州,几乎家喻户晓,妇儒皆知。老百姓闻听咬碎钢牙,义愤填膺,全恨官府黑暗,可又有什么办法呢。鄂尔泰只住了一夜。第二天,把胜奎提出来,打入囚车,装入木笼,押解着王朝文,起身回京交职。

临起身的时候,茂州的街上是人山人海,老百姓一个个是怒目而视,还有些老百姓,背着官军不知道,往鄂尔泰身上啪啪地扔石头。鄂尔泰一看,这地方可太危险了,催马令军兵快快离开,不然的话,他们非砸囚车,劈木笼不可呀。那么大的步军统领真是狼狈逃窜。

按下他们回京不提。单说胜手昆仑侠胜英,眼见儿子胜奎被人家给押走了,老侠客是痛断肝肠。想起这些事来,真是气炸脑肠,锉碎口中牙。心说,大清国法律森严,怎么能允许这些贪官污吏横行呢?后来他想到儿子身上,到北京非吃苦不可,弄不好冤沉海底就得把命搭上,怎么办?

老侠客有心亲自动身赶奔北京但也是为难,第一,自己给自己定的那个约束,整个失效了;二到了北京找谁去?为儿子打点官司,这个事儿处处不方便啊。胜英正在背手着急呢,老家人胜忠掉着眼泪进来了。你别看掉眼泪,脸上还有点笑纹。“回老侠客,几位少侠客来了。”“啊,胜忠,你把话说得清楚点。谁来了?”

“十来个哪,快到外边看看吧。”胜忠的话音未落,就听院中响起脚步声。“啪,”把帘笼一掀,进来一伙年轻的英雄。为首的,正是锦衣韦驮黄三太,在三太的身后,有赛时迁杨香武、红旗李昱,凤凰张七、鱼眼高恒、傻小子孟金龙、小方朔欧阳德、塞北观音萧银龙、打虎太保于兰、还有金头虎贾明。

小弟兄们走进房中,一齐跪倒:“师傅,您好啊。”“三大爷您好啊。”“给师傅磕头了。”胜英又惊又喜:“孩子们,你们怎么来了,莫非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把胜英激动得眼泪都掉下来了。黄三太、萧银龙,各位小兄弟也直抹眼泪。大家站起来之后,全都找座坐下。

胜英就问:“你们这是从哪儿来?”黄三太口打唉声,就把经过讲述了一遍。原来三年前,胜英从九龙山十海岛回到十三省总镖局之后,他就召开了一次大会,凡是副镖头,负责的,以及东西南北四大镖头,都参加了。胜三爷当众宣布,辞去总镖头一职,不管谁挽留,胜英也不干了。理由是,年迈多病,需要回家休息。

大家都知道,胜英的这种打算,已经不是短时间的事儿了。远在几年前,他就曾经提过,但是,从来没有像这次这么严肃坚决。众人就知道,挽留不住了。胜英临走的时候,告诉大家:“一定要保住十三省总镖局的牌子,保住总镖局的名声,倘若出了不法之人,绝不容饶。”

打那之后。胜英带着胜奎,回到胜家寨。总镖头走了,怎么办呢?十三省总镖局的这些大小头目,经过再三再四的商讨,最后,让神刀将李刚李四爷当了总镖头。这副总镖头,就由锦衣韦驮黄三太来接任。黄三太一听,吓得脸儿都变了,说什么也不接任。老少英雄一致推举,三太没有办法,这才硬着头皮,担任了副总镖头。

通过几年的闯荡,黄三太跟胜奎似的,大有长进,不仅老练,而且经验丰富,把镖局里的事情处理得样样妥贴,是神刀李刚的好助手。尤其黄三太谨记住老师临走交代的话,要保住总镖局的名声和这块牌匾,因此,接买卖,护镖是格外地谨慎认真,从来就没出过差错。别看胜英不干了,总镖局的牌子没倒,买卖照样兴隆。

自从胜三爷走以后,镖局子里的人,就散去了一多半。铁牌道人诸葛山真、红莲罗汉弼昆长老俩人云游四方去了,三年没露面。大贼魔欧阳天佐、二贼魔欧阳天佑,人家回了南方。海底捞月叶龙成,飞天玉虎蒋伯芳也离开镖局,回了松竹观,找老师学艺去了。因此,镖局显得非常清冷,全靠着这些年轻人帮着三太,维持着买卖。

本来小弟兄早就要看胜英了,把贾明和孟金龙众人急得直蹦,无奈,就是不能够抽身,这买卖一拨挨着一拨,没有放假的时间。一年多以前,十三省总镖局又接了一份大买卖,要赶奔安南国,还得出国,这买卖价值万金。经过商议,由黄三太亲自押镖。贾明、孟金龙、萧银龙等小弟兄作帮伴,一行五十余人,赶奔安南国。好不容易把这支镖护送到目的地,做了移交手续,把银子领下来,他们才风尘仆仆,赶回总镖局。

到了镖局之后,神刀将李刚非常高兴。为了奖励各位小弟兄,每人多给支了一百两银子放假一个月。小弟兄一商议,这一个月干什么呢,不如赶奔胜家寨看老师去,看三大爷去。就这样经过商量,由黄三太、萧银龙带队,小弟兄这才来到胜家寨。胜英听罢之后,频频点头。难为这些孩子了,真有心哪,还没把我忘了。

吩咐胜忠,马上排摆酒席。时间不大,酒席做好,老少英雄团团围坐。贾明翻着母狗眼看了看:“三大爷,我胜奎哥哥上哪去了?”本来昆仑侠尽量控制着情绪,不去想这件事,哪知被贾明这一句话,碰到心坎上了。昆仑侠身子一抖,把酒杯放下,二目之中,热泪一转,在座的小弟兄全看见了。大家都愣住了。

黄三太就问:“师傅,怎么了,莫非我胜奎兄弟出了什么意外不成?”胜英本不想跟他们说,但是大伙问到眼下了,就不能不讲。昆仑侠口打唉声,就把胜奎的所遭所遇,向大伙讲述了一遍。胜英刚说完了,十几位小弟兄的肺都气炸了。把贾明气得直蹦高,晃着小辫:“上哪儿他妈讲理去?天下的老鸦一般黑,当官的都是黑心肠,一个好饼也没有。三大爷,您甭着急,您把这个事儿就交给我们了,现在我们就起身奔北京,砸刑部衙门,把我胜奎哥哥给救出来。您看怎么样?”

孟金龙吵吵得更欢:“到北京去,把这些赃官都宰干净了,把我胜奎哥哥救出来。走,这就走。这些年轻人是说打就闹啊,一听胜奎出了事,眼睛都红了。胜三爷恐怕他们惹大祸,把脸往下一沉:“放肆!谁也不准给我动。”胜英一说话,小弟兄谁也不敢动了。一个个两眼发直,瞅着胜英。

胜三爷口打唉声道:“三太,贾明,你们先坐下,听我说。这不是攻关破寨,打山平岛啊,这乃是跟官府打交道,岂能草率儿戏呀。倘若一步走错,这就犯下越轨的罪名,后果不堪设想。”贾明有点不服劲:“三大爷,您老人家就是太软弱了,正因为您软弱,才有人敢欺负您。什么叫越轨?难道说他们贪赃枉法,不越轨?难道说他们草菅人命,不越轨?为什么他们可以靠山放火。就不准咱们爷们屋里点灯呢。”

贾明说得不是没道理呀,一句话,把昆仑侠给问住了。胜英道:“明儿,话是这么说,往往事情正好背道而驰。古往今来,皆通一理呀,咱们还是谨慎行事。”贾明忿忿不平道:“我说三大爷,您别张嘴谨慎,闭口谨慎。事不宜迟,咱们应当赶紧动手,晚去一步,我胜奎哥哥可就活不了了。到了那时,三大爷您再后悔,也来不及了。三哥,你说呢?”

黄三太点点头:“师父,我看这样吧,您老人家要出头,诸多不便,我看也没这个必要。您哪,在家安心休息,把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们小哥几个,我们现在起身就赶奔北京。您放心,有我在,决不能允许他们胡作非为,也不会做出越轨的事情。我们讲理,实在不行,我们就托人情,无论如何,也得把我的兄弟给救出来。这一点您放心就是了。”

胜英还有点犹豫。老家人胜忠跪下了:“老主人,您就听了黄少侠的话吧。有黄少侠担保,万无一失,您就答应了吧。胜英一想,自从胜奎被带走,全家人活不下去了。宝贝心尖小胜寿张嘴想爹、闭嘴要爹,胜老侠客心如刀割一般。看到儿媳妇连饭都不吃,整日哭天抹泪,胜三爷的心就更难过了。虎毒不吃子,何况是自己呀。

因此,胜忠这一求情,黄三太众人这一说三爷这心就活了。“好吧,三太,要这么说,我就把这件事委托给你了。”“是,请尊师放心。”昆仑侠胜英,对黄三太无比器重,甚至比儿子胜奎还要相信十成。爷儿俩的感情也非常好,因此,才把胜奎这件事,委托给三太。

黄三太马上吩咐:“于兰,高恒,你们两个快吃,吃完了以后骑上快马回南京十三省总镖局,告诉我四叔神刀李刚,就说我兄弟胜奎摊了官司,我们要赶奔北京前去营救,恐怕一时半时回不了镖局,向我叔叔请个假,甭让他着急。”

于兰和高恒一听,嘴撅多高,因为他们也愿意去北京,一听黄三太让他俩回南京,从心眼儿里不愿意。三太看出来了:“二位兄长,你们放心。你们先回去送了信儿然后就上北京去找我们。”哥儿俩这才痛快了。但是俩人问:“三哥,北京那么大,我们上哪儿去找呢?”

“有地方,你们直接赶奔前门外珠市口东胜镖局。咱们去镖局不见不散。即使我们不在,镖局的人也会告诉我们的去向。”“好咧。”黄三太是怕李刚着急呀,本来给一个月的假期,到时候不回去,怎么回事呀。买卖没法接,事情没法办呀。这就得说黄三太精细之处。

长话短说,鱼眼高恒和打虎太保于兰辞别老师胜英,起身回南京送信去了。按胜英的意想,让黄三太众人住上一夜,缓缓乏,明儿个再走,但是各位小弟兄心如火急,如坐针毡,一刻也不想多呆。胜英心里明白众人心情,他何尝不着急呢。就这样,把三太各位小弟兄送出门外,千叮咛,万嘱托,三太一一记在心里,这才跟胜老侠客告辞。

按下胜英回去听信儿不提。单说黄三太率领各位小弟兄,以最快的速度,赶奔北京。到了郊外,贾明出了个主意:“我说诸位呀,救人如救火呀,咱们大伙别迈四方步,干脆施展陆地飞腾法,咱们跑吧。”萧银龙说:光天化日,咱们这一跑,是不是让大伙观之不雅。“到了现在了还管他那一套呢,雅不雅有个屁用哪,咱救人要紧。”

大伙一听,贾明说得有道理,全把长大的衣服甩掉,短衣小打扮,由三太带着头,往下一塌腰,像十来枝箭头似的直奔北京城。就数贾明跑得慢。但是贾明有馊主意,唬弄傻小子,叫孟金龙扛着他,有时候孟金龙一着急,把贾明夹在胳肢窝这儿跑,累得孟金龙是通身是汗哪。

他们到了北京,先赶到前门外珠市口东胜镖局。镖局门外,有几个伙计正在值班,一看,哟,十三省总镖局的副总镖师黄三太来了,大伙赶忙站起来:“副总镖头,您从哪儿来?”黄三太一摆手,“你们的镖主在吗?”“在,在。您等着,我们送信儿去。”二人撒脚如飞到里头送信儿。

东胜镖局有两位镖主,正的就是一粒撒金钱胡景春,副的就是小侠刘云。原来,现在的十三省总镖局,买卖越做越大,除了南京水西门外的镖局之外,又发展了四个分号,山东济南有个分号,广州有个分号,云南昆明府有个分号,北京这儿还有个分号分号成立以后,神刀将李刚和黄三太一商议,派了两人来,一个是胡景春,因为胡景春能耐大,经验丰富,可以独挡一面,把买卖交给他让人放心。

但是胡景春一个人忙不过来,经过商议之后又特聘小侠刘云作他的帮手。如今,刘云是这儿的副总镖师,爷俩儿正在房中闲坐,这两天没什么买卖。突然报事的进来了,说黄三太哥几个来了。胡景春、刘云喜出望外,大步流星接到门前。故人相见,自有一番亲热呀。

众人携手揽腕来到东胜镖局里边,胡景春赶急招呼人端水,让大伙漱口净面,落座吃茶,然后告诉门人,到前门外大饭馆子叫菜去。“且慢,先不用。”黄三太拦住了。胡景春就一愣:“三太,怎么啦,咱爷们还见外吗?莫非你当着十三省副总镖师,就比你叔叔高着一截吗?”

“不,你说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这次来,是为了胜奎兄弟的事儿。”“胜奎,他怎么啦?”“别提了。”黄三太当着胡景春、刘云把胜奎的遭遇说了一遍这爷儿俩一听,睁大了眼睛:“啊,有这等事?三太,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呢?”

黄三太说:“事关重大,咱们还得谨慎从事。临行之时,我老师一再叮咛嘱托,不让我们做越轨的事,在路上我也考虑,老说的千真万确,这乃是天子脚下,不能胡来。因,要的是指理力争,他有一告,我们有一诉。”“对,三太呀,我太赞成你的做法,你知道胜奎押到什么地力吗?”

“不知道,还烦劳你老人家费点心,派人打探打探。“好咧。三太,你们大老远的来了,都有火儿,这可不行。好好休息,咱们不要为了一时一事,都急垮了,那可得不偿失啊。你们大家歇着,我现在就派人去打探。”胡景春派出好几个精明强干的伙计,向他们交待清楚了,大家分头去了。下晌,还没等掌灯呢,打探消息的人陆续回来了。

其中有一个说:“已经打听明白了,胜奎被押在刑部衙门的大牢。由于这两天朝中有事,据说香山有个大佛楼,举行开光典礼,皇上陪着太皇太后前去参加这个典礼,文武百官也都跟去了。为此事,各衙门口的公事暂时都放下了,所以,胜奎他们虽然被押,但是并未过堂。”

黄三太一听,这个机会太好了,这么说,我兄弟胜奎还没遭着罪。关键一件事,就是得和胜奎接接头,让他心里头有底。黄三太和胡景春一商量,胡景春说:“这样吧,刑部大衙的提牢官姓李,跟我还不错,有时候到前门外咱镖局子他就坐坐。我呢,晚上去看看他,先跟他打个招呼,然后咱们再去探监不晚。”

黄三太点头,胡景春当天晚上就去见这位李提牢官,把这个要求一说,提牢官深感为难。他嘬了半天牙花子,后来说:“胡大哥,不是我不管,只因此案关系重大,堂官有话,任何人不准探监,尤其指出了胜奎的名字,任何人想见也不准,倘若背着堂官私下允许,堂官是决不轻饶啊。胡大哥,咱们的交情虽然是不错的,我可不敢揽这个差事。”

胡景春一乐:“兄弟,真格的,你还能把哥哥绝出去?咱哥们不错我才求你来的,你别看堂官那么要求,实质上,那私事多了,难道说别人就没探过监吗?就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兄弟,无论如何,你得赏给我面子。”说着,递上一包银子去。

这位提牢官实在没办法了:“好吧,我就壮着胆子,豁出去了。你们探监,有几个人?”“不多,连我算上也就十位。“啊!那可不行啊。你想,人多势众,一进大牢,谁都注意。哪怎么能行呢?不行,不行。最好。你们派一、二位代表,无息无声地到那看看,有什么话,交代完了快走,可千万别给我找麻烦。”

胡景春一想,人家说得也对。“好吧。那您看我们什么时候去呢?”“嗯,今天晚上吧。明天,如果堂官从香山回来,就麻烦了。“好咧。”胡景春告辞回镖局。黄三太众人正听信呢。胡景春把经过跟黄三太一讲,三太大喜。只是都想去看胜奎,叫谁去不叫谁去呢?黄三太肯定是得去,至少他得带一个帮手,这个帮手就难选了。

大伙争执不下,争得是脸红脖子粗,最后叫贾明给争上了。因为贾明是脸憨皮厚,什么话也敢往外扔。金头虎贾明把小辫一晃:“我说诸位呀,别跟我争了,谁要再跟我争,我可要骂他的祖宗。谁不知道我跟胜奎哥哥交情至密,一个头磕到地下了。亲戚有远近,朋友有厚薄,你说你们去算干什么的?我陪我三哥去。”众人不愿跟贾明再争,最后这事才定下来

当夜晚间,胡景春带着黄三太、贾明化装改扮,到了刑部大牢。这提牢官李头正在这儿等着呢,一看胡景春来了,急忙过去答话。胡景春往身后一指:“看着没,就是他们二位探监。“好了,随我来。胡大哥,您在外边等着。”“哎。”连胡景春都进不去。

黄三太贾明跟着这位李提牢官,拐弯抹角走进了大牢,有人把门户开开,提着灯在前边引路。贾明跟黄三太一看,这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这是人间地狱。这座大牢,能同时容纳几千名罪犯。有判死刑等候秋后处决的,这些人都蓬头垢面,不是疯子,就是傻子,有哭有笑,好像活鬼似的,有的是案子还没有头绪,在大牢里一蹲就是多少年哪,把人整个给蹲废了,奇形怪状,什么模样的都有。

黄三太和贾明直皱眉,拐过了一道弯儿,到地方了。李提牢官,跟那禁卒,就是值班的小头目,交代了几句,禁卒连连点头。李提牢官出去巡风去了,禁卒用钥匙把大锁打开,把铁门拉开,让黄三太和贾明进去。同时还交代:“二位,越快越好,长话短说,以防有察监的。”

“哎。”黄三太和贾明到了里头一看,墙上有个小灯,半明半暗,屋里光线非常黑,不注意都看不清楚。就见胜奎发髻披散,身上带着三大件的刑具,正在稻草床上坐着。这屋里头一股怪味,直刺鼻孔,三太和贾明一见胜奎,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赶紧扑到近前。

胜奎一开始没注意,他也没想到黄三太跟贾明能来,所以他愣住了。当他看出来是三太和贾明时,心里头一热,眼泪就下来了。“三哥,贾明贤弟。”“哎哟!我的哥哥呀。”三个人抱头痛哭。黄三太一想,人家一再告诉要抓紧时间,别光哭哇,得把话说清楚。黄三太带头止住悲声。

“胜奎,我是从胜家寨来哟,跟老师都见着面了,你的所遭所遇,我们都清楚了。今天我们哥俩来没别的,就是向你交个底,你放心,我们正在外边设法营救于你。”“太好了。三哥。我且问你,我爹还好吗?”“放心,我师父一切都没事,家里挺好,你就耐心在这里等着。记住,该怎么说,你就怎么说,咬着牙,你也得顶过去,我们在外头,尽量设法救你出狱。”

贾明说了:“我胜奎哥哥,人哪,这一辈子不容易活呀,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会遇上,您就忍着点,在这儿呆着,只当上这儿溜达玩儿来了。”胜奎一听,像话吗?谁乐意来这儿来溜达。但是他也知道贾明是个心肠热的人,嘴又没把门的,所以也未加计较。

贾明说:“哥哥,你呀,顶多在这儿呆个十天半月的,也就会获得自由了。您哪,该吃,吃,该喝,喝,以身子为重。”“好兄弟,我就照你的话办。”正说着,那个禁卒进来了。“二位,话说的怎么样了?快走啊,再耽搁就不好办了。”“好,我们这就走。”

黄三太、贾明跟胜奎告辞,三人难分难舍。那个禁卒把门错上了。黄三太掏出包银子,塞到禁卒的手中:“朋友,是官就有私是私就有弊。麻烦你受点累,我的兄弟想吃什么,你给买点什么平时希望你多加照看,将来,我必有答报。”“好咧,您放心吧。”

在那个年代,有钱能买鬼推磨呀,给了银子,浇上油,就好使。这禁卒满口应承,黄三太和贾明,这才出来。见着李提牢官提牢官又把他们送到监狱的外边,胡景春正在这儿等着呢。众人再三再四地谢过提牢官,拱手告别,三人往回走。胡景春就问:“三太,怎么样,见着了吗?”“见着了。”

“怎么说的?”黄三太把经过讲述了一遍,胡景春这才放下心大家回到镖局,开始想办法。说营救,怎么营救?那无非是先安慰胜奎,而怎么办,大伙心里没数啊。这一晚上大伙都没睡觉。后来,孟金龙想出个办法来。“哎,我出个主意,大伙听听。本案涉及到茂州知府王朝文身上,据我所知,王朝文的哥哥就是监察御使王熙,咱能不能求求王大人?他既然是监察御使,在星上面前又是个大红人,又能说上话去,让他据理力争,比咱们可强一万倍。要不咱们认识谁呀?”

大家一听,这是个好主意。今天晚了,明天咱去拜访。一夜无话。到了次日天刚见亮,黄三太带着贾明、萧银龙各位小弟兄起身告辞。胡景春说:“兄弟,我就不陪着了,我这镖局子的事儿还比较多。”“胡大哥,您就别去了,您就跟刘大哥该做买卖就做买卖,不要牵扯得人太多了,有我们足够了。”

黄三太离开镖局,率领放人找王熙的府第,好不容易在宣武门里把王熙的府第找满了。结果,到了府上一打听,王大人没回来。小弟兄俩就在街口转悠,转悠来转悠去,一直等到过了晌午,就听见铜锣开道的声音,王熙才回府。他这刚从香山回来,因为陪王伴驾也去参加大佛楼开光仪式。

王熙回到府里刚坐下,管事的就禀报:“有十来个人来找您。其中有个姓黄的叫黄三太,是十三省总镖局来的。”王熙跟昆仑侠胜英的关系至厚,对黄三太这帮人也都熟悉,听说他们千里迢迢从南京来到北京,大概是有事,虽然自己身体挺乏,但是,仍然立刻传见。

时间不大,有人把黄三太众人领进客厅。一看,王大人穿着一身便装,比在南京的时候,多少有点发胖。原来这王熙乃是南京按察使衙门的,后来,由于有功,升迁到北京,当了一任顺天府知府而后,又升到了御史衙门。黄三太叩见王大人之后,王熙吩咐落座,问三太:“你们怎么来到北京了,老侠客他挺好吗?有什么事情找我,我一定尽力帮忙。”

黄三太晃了晃头:“大人,您可知您兄弟摊了官司?”王熙一愣:“我兄弟,哪个兄弟?”“请问大人,你几个兄弟?”“就一个。”“那您还用多问吗?就是你茂州知府那个兄弟王朝文哪。”“啊,他摊了什么官司,我怎么不清楚?”“哎哟,您太忙了。可能是封锁消息太严,您是一概不得而知呀。”

黄三太就把所有的经过对王熙全讲了。王大人闻听,惊呆了汗珠子滴滴哒哒下来了。心中暗想,兄弟,你好大的胆子,你怎么敢把德海下监入狱,严刑拷打呀。前些时,我倒接过你的信,你说家中摊上的逆事,要细细地调查,怎么几日不见,事情变化这么大呀?你还被押到北京来了,我怎么一概不知啊。

王大人思索了多时,低头不语。贾明急不可耐:“大老爷,你想什么呢?我三哥说的话,你听清楚没有?”“听清了。”“那你打算怎么办呢?”“贾明哪,这事不好办。”“怎么不好办?”王熙说:“你们想想,如果王朝文不是我兄弟,这事还好说我可以直接出面干预!正因为他是我兄弟,我这当哥哥的出面一干预,好说不好听哪。再一说,州有州管,县有县管,各有各的责任哪。王朝文屈也好,不屈也好,属于刑部,归三法司管,我是个监察御史,怎好插手?因此,这个事,恐怕我是爱莫能助哇。”

贾明闻听,把母狗眼一翻:“哎呀,我说你们这念书的人这道道真多呀,一当了官了,胆子就小。你亲兄弟的事,你都爱莫能助,要别人你就更不能管了。莫非我们白来一趟了?”几句话,把王熙说得脸一红:“贾明,话不能这么说,我也不是一点不管,该我管的时候,我决不能袖手,可是现在,为时过早。”“管晚了,黄瓜菜都凉了,想救就来不及了。”

“唉,我实在是没办法呀。你们几位,另求旁人去吧。”“我说王大人,你这可不对呀,我们抱着一片热心前来求你,不光是救胜奎,还救你兄弟,结果可倒好,你来个一推六二五,你说我们去求谁?你得指出个人来。”王熙略一思忖说:“二位呀,我要说出个人来,肯定管得了此事,就怕你们搬不动。”

“你说吧,是谁?只要我们认识。”“当然认识,就是当今赫赫有名的神力王。如果神力王肯于出面,要办这个事情,是易如翻掌。”贾明一听,如梦方醒。把大腿一拍:“哎,我当是谁呢,闹了半天是神力王哪。我们爷俩有交情,我若要求他帮忙,他二话都没的说。”

多臂昆仑被人陷害,统领奉旨茂州拿胜奎,遵父命小侠客入囚牢

版权声明:本站发布此文出于传递更多信息之目的,并不代表本站赞同其观点和对其真实性负责,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请自行核实相关内容。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 请发送邮件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

(0)
菩提菩提
上一篇 2024-03-27 13:16
下一篇 2024-03-27 14:17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