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红丹律师:擅长侵权诉讼的律师被网暴后的处理路径

其实除了志愿者在实际提供便利外,很多人也在推动公共政策,有些人在传播真相,启发人思考,促进公共服务质量的提升,有些人通过专业为大众争取在法律规定范围內的方便,其实一切都不是现成的,而是有人为之争取。《公共事务是否需要关心,该怎么关心?》《公共服务领域的产品质量其实与社会文明相关》。

我在不能出家门的期间(不知道未来会怎样看这个表达),我先后给12345打了很多电话,我反对多次集中核酸检测,我反对集中买菜,我希望政府可以让民众在家里自测,是否采纳?我不是很清楚,我相信有一部分人是有这样的认知的,并会采取行动,共同推进这个政策,也是这个时间段内,网上告知可以自己购买自测盒,我就购买了。有些小区经过多轮核酸之后就没有再进行了,改为自测了,其实所有政策是不大确定的,逐渐推进,没有人注意到,一开始通知是对重点区域,重点人群应检尽检,对非重点区域,非重点人群,愿检尽检,这个很多人并不清楚,因为配合是他们唯一会做的,这个时候对于3月初就在家的老人,孩子的人,唯一的风险就是集中检测,他们完全可以不去检验,但是都去了,有些人研究过政策就没有去。前期的重点人群和非重点人群在一起的检测,不知道是否数据来分析相互传染率,那些长期在家的孩子,怎么会感染,也是一个未知数据。

我观察到了很焦虑,写下一篇《看你们这么聚集,病毒都笑了》。我相信看到这篇文章的人,应该都会悠着点的,我自己订购了很多的菜,同时发了农场直销订购链接给需要的朋友群,为了避免说赚钱,我直接把微信对话过程截屏给了他们,这个时候做好事,需要小心翼翼,这种体验很不好。

后来出现了“封城”的谣言,我当晚再次购买了很多的菜,如果相信那个谣言,准备菜,大概率是不用抢菜的,如果知道深圳的过年后情况,就会存储多些,如果不去关注其他信息,就等公告也许就去菜市场抢菜了,后期流调都与菜市场相关。另外通知检测时不能“啊”,所以,核酸检测就是来源之一了。

上面这些都是我的对病毒和政策的认知,我被网暴的原因是来自于核酸检测方式选择的争取。

有些人多轮核酸后,孩子的鼻子都出血了,他会去查还有其他方式可以选择的吗?我不是很清楚,但是鼻拭子的检测的隐患很大,因为离脑子很近。现在,都是咽拭子的检测,你以为这些都是自动换的吗?我有同事在他们小区拒绝做鼻子检测,第二次全部换成咽拭子的检测。相关规定有三种,可以选择,为了选择只有争取去做。没有人去争取,孩子鼻子出血,自己解决。没有人想过,现在的咽拭子其实也是有人争取而来的,不会思考,也没有动力去查规定,自己不会去为自己争取,更不可能为大家争取了什么了。

还有一种检测方式是痰液检测,这个方式在冬奥会的时候,被公开表示准确率高,而且有明文的规定。棉棒肯定是要消毒的,消毒的东西多次接触身,应该不好的,为了孩子可以减少伤害,我为感到恐惧的孩子争取痰液检测,医生说可以的,要问小区居委,小区居委说,问完领导说不可以,理论中,二个小区的居民知道了,居然骂我,还说有的孩子很小,多次检验了,你的孩子为什么不可以?经过了歇斯底里抗拒之后的细致的沟通,孩子克服了恐惧完成检测。

尽管我在现场明确告知不可以拍照,不可以上传,否则起诉,然而他们立即在业主群中将我网暴,我不过是为了恐惧的孩子争取可以选择的检测方式(其实很多孩子是恐惧的),我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风暴中心,当看到那些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随意的嘲笑我的长相,照片,职业,家人的时候,我立即火冒三丈。

我认为法律规定可以选择,不知道有选择,是一种悲哀,对争取选择的人的嘲讽是一种无知的恶。

我被群里被网暴之后,全过程的情绪全部体验一次,愤怒到愤怒加剧到最后平静,我知道解决问题才是路径,我连夜研究了怎么对付网暴的方式,从全面保留证据到单个人信息分析,全面研究法律规定,找案例,我发现了群主的失职,我们法律规定是谁建群谁负责。这是一个突破口,必须想办法将信息送达给她,务必消除影响,确认相关人员的身份信息,并保留追诉的权利。

这一些我当晚就做完了,心情极为平静,非常冷静,我一直不喜欢做视频,当晚我就决定做视频,进行网络侵权案件的普法。至今我出了二期,有些时候压力是可以化为动力的,2019年年底疫情爆发之后,我开始写公众号文章,现在写了227篇。另外,我也更深刻地认识了这个社会的运作逻辑,下定了决心做一直想做的事情,并立即推动,我相信只要自己想做,老天都会帮助。随后,一位朋友推荐说他朋友也被网暴,我及时地提供了法律服务,帮他解决了心理和法律上两方面的问题。

其实,我作为上海律师侵权责任研究委员会副主任,主要负责侵权业务研究,也做了很多侵权诉讼,今年的研究主题就是网络侵权案件的研究,一个诉讼律师的成长需要丰富的案件处理经验作为基础,我是不介意通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来提起诉讼,形成案例的。

关于网暴的文章,我已经写过几篇文章,有江歌妈妈和刘学洲,《刘红丹律师:江歌案后续 多名网络喷子被判刑,不思考就跟风的后果》。《世间受伤的灵魂该由谁来托举》其他女性因各种原因被网暴的失去生命的事情,并提出了解决的方案,作为普通人,也就只有通过法律的方式来要个“说法”了,这有些专业,但是要相信有办法处理,就不会悲观,必要的时候咨询律师。《武汉女子因狗主人的谩骂围堵用生命控告, 如果这个女子就这样的事情来咨询我,我会怎么建议?

被群聊网暴的愤怒,我算是真真切切地体会了,如果没有强大的处理情绪的能力,否则确实会被击垮,从目瞪口呆开始。我认为需要真实的面对自己情绪,有愤怒就发出来,积极地解决问题是必要的,第一时间收集保留证据,以便那些“无辜”的踩踏者踩完后还一脸“无辜”。你会发现完全不认识的人会空穴来风地张冠李戴,你会发现一群人对完全不知道的事情,无知地,将你”解剖”,对你全方位的打击,他们还以为自己素质很高,特别正义,一脸很无辜。

我遭遇的还是几百人的群聊,如果是在大的网络平台上被网暴,承受的压力更大,这也给了我一个思路,网络侵权不同的平台应该分类,不同的处理路径,我也清楚了500人的群为什么是最大的了,因为500条在刑事案件的一些案件中有起点的意义,这些立法的技术不曾关注。

所以,对于大平台的网暴,我认为应该作为公益案件处理,我也关注到刘学洲案件的公益诉讼在推进,期待好的进展。

对于有网络侵权案件律师办理的经验的同行,欢迎提供信息参与讨论,我将把相关的资料用于侵权责任委员会的研究中。欢迎受困扰者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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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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