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家事｜离婚案件中律师调查令的运用指南

北京大成（广州）律师事务所律师

广东省律协产品责任专业委员会副秘书长

广州律协粤港澳大湾区及自贸区法律专业委员会委员

广东省破产管理人协会社会组织清算专业委员会委员

点击律师名字，关注更多

诉讼案件中时常会遇到当事人及其代理律师因客观原因不能自行收集涉诉案件相关证据的情况，此种情形下，可以选择向人民法院申请由法院向有关单位和个人调查取证，也可以选择由法院向代理律师出具律师调查令，由律师持律师调查令向有关单位和个人调查取证。在离婚案件中，因所涉证据（特别是关于夫妻共同财产的证据）十分琐碎繁杂，故一般法院都会选择向律师出具律师调查令的方式，由律师进行调查取证。笔者结合近期办理的一宗一方当事人大量隐瞒、转移、挥霍夫妻共同财产的离婚案件，梳理在离婚案件中运用律师调查令的要点。一、申请律师调查令的必要性：确定财产分割的范围离婚案件的审理重点可粗略地分为四个部分：夫妻感情是否破裂（是否足以让法院判决离婚）、抚养权、债务及财产分割、离婚损害赔偿（如有过错情节则可能存在该部分内容的审查）。其中财产分割往往是双方争议最大的焦点，而分割财产的前提必然是需要确定夫妻共同财产的范围。关于如何确定夫妻共同财产范围，《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进一步深化家事审判方式和工作机制改革的意见（试行）》第四十四条规定“对于涉及财产分割问题的离婚纠纷案件，人民法院在向当事人送达受理案件通知书和应诉通知书时，应当同时送达《家事案件当事人财产申报表》。当事人应当在举证期限届满前填写《家事案件当事人财产申报表》，全面、准确地申报夫妻共同财产和个人财产的有关状况。人民法院应当明确告知当事人不如实申报财产应承担的法律后果。对于拒不申报或故意不如实申报财产的当事人，除在分割夫妻共同财产时可依法对其少分或者不分外，还可对当事人予以训诚；情形严重者可记入社会征信系统或从业诚信记录；构成妨碍民事诉讼的，可以采取罚款、拘留等强制措施”。另外，2023年1月1日新施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妇女权益保障法》第六十七条更是明确规定，离婚诉讼期间，夫妻一方申请查询登记在对方名下财产状况且确因客观原因不能自行收集的，人民法院应当进行调查取证，有关部门和单位应当予以协助。从上述法律规定可见，我国采取“主动申报为主，调查取证为辅”的原则。然而，实践中，当事人在申报时仅申报对方已经知悉的财产，对于对方难以获悉的财产（比如异地开设的银行卡、转移至他人名下的存款等），往往隐瞒不报。因此，作为代理律师，应在案件的举证质证阶段及时向法院阐明开具律师调查令的必要性，并申请法院开具律师调查令。二、律师调查令可调取证据的时间长度实务中，法官一般不会允许调取整个婚姻存续期间的全部财产情况，仅会根据情况允许调取申请之日往前一年至两年期间的财产情况，也有法官会核实双方产生争议的大概时间点，并据此确定查询的时长。比如在笔者办理的本宗离婚案件中，法官向我方核实了双方分居的时间点，并以此为依据确定允许我方查询对方一年半的各项财产情况。三、律师调查令调取证据的常见财产类别常见的财产类别包括不动产、车辆、银行账户、公积金账户、股票账户、财付通账号（微信钱包）、支付宝账号等财产，其中不动产和车辆可申请调取对方名下不动产和车辆的登记情况，银行账户、股票账户、财付通账号及支付宝账号可调取交易流水明细及账内余额。值得一提的是，银行账户、财付通账号及支付宝账号不仅可以反映对方购买理财产品、保险、股票等情况，还可以看到对方是否存在与第三方的大额不明交易、挥霍消费等情况，而这些信息对于确定夫妻共同财产的范围，查明对方是否存在隐瞒、转移、挥霍夫妻共同财产的行为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四、常见财产律师调查取证操作指南

（一）银行账户

调取银行账户的交易流水明细及账内余额，律师调查令申请书中需要向法院提供如下信息，该些信息最终也会载明在律师调查令中，接受调查人（银行）会严格按照律师调查令中的信息提供证据：

1、银行账户开户行或所属分行（即接受调查人）

如无法提供开户行或需要查询的账户涉及多个开户行，则可写该行政区域的分行。比如我方已知对方在中国工商银行开设了三个银行账户，但无法确认开户行，则可以将接受调查人写为“中国工商银行股份有限公司广州分行”。

2、银行账号

如果已知银行账号则直接列明，如只知道对方在某个银行开设了账户，但不清楚账号，也可以申请接受调查人提供对方在该银行开设的全部银行卡号信息及相应的交易流水、账内余额。

（二）财付通账户

由于微信功能较多，因此不同的信息由不同的单位保存，部分证据调取须向财付通支付科技有限公司调取，部分须向深圳市腾讯计算机系统有限公司调取。其中调取微信钱包（即财付通账户）的交易流水明细及账内余额，以及调取微信号的实名认证信息，均应将财付通支付科技有限公司列为接受调查人，除此之外的其他证据调取主体，建议在申请前致电腾讯司法协查中心了解确定。

腾讯司法协查的结果将在7个工作日内以光盘的方式直接反馈给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