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回顾 | 互动沙龙畅谈大湾区律师业共同发展新路径

7月19日下午，由广东省司法厅主办、广东省律师协会承办的广东涉外律师服务业高质量发展论坛成功举办。论坛设有互动沙龙环节，以“融合资源，提升粤港澳大湾区律师业国际竞争力”为主题，邀请了我省涉外律师、高校学者、粤港澳大湾区律师从资源整合、人才培养等角度畅谈粤港澳大湾区律师业融合发展、提升内地律所国际竞争力的思路和举措。

沙龙由广东省律师协会副会长周璇主持

主持人：随着粤港澳大湾区执业律师制度的推行，大湾区内律师之间的合作越来越紧密，三地律师如何更好融合资源，服务中国企业“走出去”？

杨闰

广东省“一带一路”法律服务研究中心主任

服务中国企业“走出去”是最需要粤港澳三地律师有意识去推动并加深服务、互利共赢的领域。我认为做好这方面的工作要注意以下几点：

1.三地律师共同调研，深入了解企业“走出去”的难点、痛点，从客户需求出发，做接地气的涉外律师。出海企业需要考虑的往往不单是法律技术问题，还有经济、政治、业务板块协同、展业规划等问题，因此律师要有法商思维，从商业实质出发去了解客户和客户所处的环境，才能真正为客户解决问题。

2.三地律师共同研发具有性价比的个性化服务产品。三地律师可结合行业、投资目标国等因素，对比“内地直接走出去与通过香港、澳门走出去”方案，形成相对具体的免费服务标准和模板，并在此基础上提供收费的个性化服务，为“走出去”企业提供可承受的、具有性价比的法律服务，降低企业法律成本，培育法律消费习惯。

3.三地律师分工合作、取长补短，建立高效服务机制。内地律师的客户链接能力强、服务响应度高，港澳律师的外文法律文书质量高且境外律所对接资源广，在项目中可以灵活组合，提高服务质量，将各自的长处发挥出来。

主持人：粤港澳大湾区具备“一国两制三法域”独特优势，三地规则衔接、机制对接成为法律界、学术界重点研究的方向。从专家学者的角度，对三地法律规则衔接有什么看法？

叶海波

深圳大学港澳基本法研究中心副主任

“一国两制三法域”为粤港澳大湾区建设提供了独特优势，也使得粤港澳大湾区建设独具特点，当然也面临着诸多挑战，其中之一便是如何回应粤港澳大湾区建设对高质量法治的需求，理论上对这一问题有诸多探讨。规则上的差异强化了粤港澳大湾区的活力，但也带来交易交往上的不便和风险。通常，国际社会和各国采用多种方法来处理规则差异带来的挑战，如单向立法借鉴的单独立法路径、判例参考路径、示范法路径、国际法路径、统一立法路径等等。这些路径主要适用解决国家间的法律冲突，但对粤港澳大湾区解决法律冲突也极具启示，粤港澳大湾区建设中可以充分借鉴上述解决规则冲突的有益经验。规则衔接和机制对接是解决粤港澳大湾区规则冲突和法制不统一难题的实践智慧，是一个开放的方法论体系，粤港澳大湾区各城市均可以立足本地实际采用可行的解决法律冲突方式，只要有助于化解规制差异造成的障碍即可。

主持人：香港是国家唯一的实施普通法制度的司法管辖区。作为香港律师同时也是一名粤港澳大湾区律师，在发挥香港律师独特优势，提升内地律所国际竞争力方面有什么好的建议？

郑宗汉

粤港澳大湾区律师、香港律师会理事暨大中华法律事务委员会副主席

香港因为历史的缘故，所以成为了中国唯一使用普通法的地区，我们经常有机会接触的普通法国家包括美国、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有许多法律概念都很相似甚至是相同，同时因使用英语交流，沟通上也很顺畅。基于上述因素，香港律师的优势主要体现在几个方面：

一是在英语还是主要国际语言的情况下，香港律师与其他普通法法域的律师沟通会更为便利，对于像欧洲、英国以外的非普通法国家，香港律师也能发挥语言沟通、以英语处理法律文书等优势。

二是节省沟通成本以提升服务的效能和价值，香港律师在跟其他普通法法域的律师沟通时能更省时间，更容易相互了解所需所想，在跟其他非普通法法域的律师沟通时也因为有相关经验而能更容易达成共识，能更好地协助企业处理各种跨法域交易或投资项目。

三是帮助内地律所提升国际竞争力，香港的大湾区律师带着这种经验加盟内地律所，就能协助内地律所更顺畅地处理各类跨法域法律事务。现阶段更要具备国际竞争力的是我们国家的企业，律所和涉外律师的任务是协助我国企业在国际化进程中做得更大，走得更远，在处理各方面的法律事务时能做到绝对的专业，显示我们大国的风采。

主持人：目前，全球有9个葡语国家，总人口约3亿人，具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和市场潜力，与中国有巨大的互补合作空间。澳门作为中葡文化交流的桥梁，以及中国与葡语国家经贸合作的重要平台，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作为一名澳门律师，如何发挥澳门律师独特作用参与和助力中国与葡语国家共建“一带一路”？

石立炘

粤港澳大湾区律师、澳门律师业高等委员会主席

澳门作为中国与葡语国家商贸合作服务平台，与葡语系国家关系密切，经贸往来亦达一定水平，当中尤其巴西最具代表性。我相信透过澳门与葡语系国家的密切联系，将会更进一步有助促进中国企业“走出去”，把这些国家的企业“引进来”。因此，在法律服务方面的需求亦必然会相应增加。在法律服务层面上，掌握“中葡”双语、“中英葡”三语、以及其他欧洲语言的澳门律师为数不少，而且他们与外国律师，尤其是葡语系及欧洲的律师沟通便利，所以澳门的律师具有很好的条件协助内地律师“走出去”，从而为中国投资者，尤其是重大的投资项目，提供更优质、更专业、更高水平、更贴心的法律服务。我相信澳门的律师与内地的律师携手合作，发挥各自所长，必定能在参与和助力中国与葡语国家共建“一带一路”方面作出贡献。

主持人：人才是第一资源，培养、引进、用好涉外律师人才是提升内地律所国际竞争力的核心驱动。对“如何培养、引进、用好涉外律师人才”有什么看法？

叶海波：涉外法治是习近平法治思想中的重要内容，涉外律师人才是建设涉外法治的重要组成部分。要培养高质量的涉外律师人才，就要全面准确理解“涉外法治”的概念，粤港澳大湾区可以为涉外法治人才培养贡献自己的力量。一方面，香港作为国际化法治服务的中心，培养和聚集了大量的知晓外国法和国际法的法治人才，可以通过粤港澳大湾区律师制度的方式不断强化对内地法的认识和法治能力；另一方面，通过粤港澳大湾区建设，一批内地法治人才通过境外学习获得了诸如普通法等法治知识和能力。这为内地律师事务所提升国际竞争能力提供了可资参考的路径：即可以两手抓，一只手抓如何引进大湾区律师及与境外所合伙联营，也包括与境外在内地设立机构的律师事务所展开合作；另一只手抓内地律师的国际化培养，通过相关法律机制如海外律师执业制度成为香港执业律师，或者通过在港澳或者海外的法律学习提升涉外法治能力。除此之外，粤港澳大湾区的法律服务机构应当通过机构合作、互设机构等方式强化合作，共同提升涉外法治能力，为国家经济社会发展保驾护航。

郑宗汉：法律服务，尤其是处理跨法域的法律事务，都必须以团队来进行，在法律团队的组成中就应该适当地有不同年资，不同经验的律师在一起，这样就能相互学习。尤其是在处理实际业务的时候，“在职培训”是最有效的。有经验的律师在实际业务处理过程时指导年青律师也是一个很好的自我检讨、回顾和提升的机会。不同年资和经验的律师都有不同岗位，不是资历深就是好，我相信只要给他们几年时间，就能成为一支强大的法律队伍，能处理国内国外的各种法律事务，让我国企业在国际化的发展过程中有更多更强大专业化跨法域法律团队的配合和支持。

石立炘：人才是最重要的资源，港澳律师到大湾区执业应本着粤港澳三地律师合作的精神，发挥所长，推动大湾区律师行业协同发展，为融入国家发展大局，为大湾区法治建设、法律服务作贡献。正如我刚才所说，如果我们能把内地与大湾区港澳律师结合起来，就已经是一支非常之优质及优秀的律师队伍。问题是如何能好好利用和发挥这支优秀律师队伍的力量。在这方面，我认为是需要不断加强内地与港澳律师的业务培训，以及实务性交流与合作，达到三地律师有机结合，达到相得益彰的效果，并凭借优质律师队伍，为中外企业提供优质的法律服务。

杨闰：人才战略我认为起码应该包括培养、吸收、巩固等三个方面：1.培养重点应该针对青年律师，要加强三地青年律师的互动甚至加强三地法学院的互动以增进律师储备人员的融合，从学术教育、职业教育、执业初期就加强法律知识、职业实务上的跨域通识。2.引进人才应该着眼于内地其他地方和海外的优秀法律人才和机构等来粤港澳大湾区落脚，人才高地的建设应该中长短战略结合，培养所需要的时间相对来说比较长，但吸收高质量团队是增强实力比较立竿见影的一个。吸引的对象不仅仅是律师，也应该包括仲裁、调解、查明、智库等其他法律专业服务机构。3.留住人才。法治是最好的营商环境，法律服务业是一个特殊的行业，法律服务业本身可以促进营商环境助力其他行业，但法律服务业本身也需要一个好的营商环境，所以能否对律所及律师、其他法律机构实施更为务实的税收政策、高端培训资源的倾斜、业绩增长的奖励、公益贡献的宣传等等的正向激励，是能不能把人和机构长期留下来，并进而促进湾区法治良性互动的重要因素。

供稿 | 港澳台和外事部

编辑、排版 | 乐然

校对 | 宣传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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