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贵波：西方人眼中神通广大的八路军将领，新中国首任驻越南大使，毛主席谆谆教诲别学李德

文/陈辉

罗贵波胸前曾佩戴了一枚“胡志明金质勋章”，这是他担任中国驻越南大使的历史证明，也是他担任驻外使节期间作出突出贡献的重要标志。

“胡志明金质勋章”是越南最高荣誉的象征，罗贵波受之无愧。

一、中国革命战争经历成就罗贵波成为越南“战火大使”的最佳人选

罗贵波为何能够担任首任中国驻越南大使，主要原因在于他是中国革命战争造就出的出色指挥员，有着丰富的战争经验，而战火中的越南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战火大使”。

罗贵波，1907年7月14日生于江西赣州市南康区潭口镇。1924年7月于赣州省立师范学校肄业，后回潭口镇小学任教。1926年参加革命，1927年1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在家乡开展学生运动和农民运动，1928年初组织领导潭口镇农民举行武装暴动。

1929年8月，22岁的罗贵波就担任了赣县县委书记、赣县游击队队长兼政委，开展游击斗争，参与领导创建赣南革命根据地。

1930年初，罗贵波任赣南红军第28纵队政委，后任红22军第3纵队政委，同年10月，23岁的罗贵波任红35军军长。

1931年冬，罗贵波任红一方面军独立第3师政委，率部参加了巩固和发展赣南革命根据地的斗争及配合主力红军的反“围剿”作战。

1932年夏，罗贵波入红军学校上级干部队学习，后任红军学校政治总教官。

1934年10月，中央红军长征开始，中央把红军大学、彭杨红军学校、公略红军学校、红军特科学校共1000余人编为红军干部团，团长陈赓、政委宋任穷，下设四个营和一个上级干部队，罗贵波任干部队队长兼政委。

湘江之战，中央红军8万多人只剩下3万人，干部团随中央纵队行动，不久罗贵波又被任命为3营政委。1935年1月初，红军攻占遵义，3营随队进入遵义城，罗贵波所部担任遵义会议会场和遵义城内的警卫任务，保证了会议的安全。遵义会议后，在土城战役、遵义战斗、建安战斗中，罗贵波带领3营随干部团奋勇杀敌，为全军作出了表率。

1935年4月底，军委发出迅速渡过金沙江的指示，3营奉命为渡江先遣营。出发前，党中央总负责人张闻天亲自来部队动员，罗贵波和全营官兵深受鼓舞。皎平渡位于四川会理县与云南元谋县交界的地方，这一带山地起伏，道路崎岖，行走困难，罗贵波在羊场负伤时的左臂还打着绷带，伤口发炎，他强忍疼痛，一鼓作气率领全营两天两夜行程二百里，赶到渡口，但敌人已经下令破坏了金沙江南岸船只，只留下一只渡船来运送收税的团丁。罗贵波迅速派人寻找到这只渡船，使全团很快渡过金沙江，并抢占通安洲，击溃了国民党的两个团，为全军打开了通道。

1936年10月7日，一、四方面军在甘肃再次会师后，罗贵波奉调到红四方面军教导师任政治部主任。

◆1937年，罗贵波、李涵珍在甘肃庆阳合影。

全面抗战爆发后，罗贵波任八路军第120师政治部民运部部长。1938年任晋西北区党委副书记、第120师358旅政委，参与领导创建晋西北抗日根据地。

1939年12月，在晋西事变中，罗贵波参加指挥反击国民党军阎锡山部的进攻，后任晋西北新军政委。1940年百团大战中，担任晋绥边区南线指挥。1942年冬任晋绥军区第八军分区司令员兼政委、第八地委书记，领导军民多次挫败日伪军围攻，巩固和发展了晋西北抗日根据地。

罗贵波在担任第八军分区司令员期间，流传着一个让外国记者叹为观止的传奇故事。

罗贵波领导的八分区有一项重要任务就是将我党重要领导人护送到延安。护送道路中间有一段日军占领区，罗贵波苦心打造出了一条“钢铁走廊”，护送了彭德怀、刘伯承、陈毅等一批又一批的重要领导人安全通过，毫发无伤。

只要进了八分区的“钢铁走廊”，日本鬼子干瞪眼，无可奈何。罗贵波打造的“钢铁走廊”让很多外国记者产生了极大兴趣，集中前来采访。

美国、英国等国的记者不相信八分区如此神通广大。罗贵波笑道：“这事还不好说吗，你们都跟我来，我让你们见识见识！”于是，罗贵波带着记者团悄悄来到了汾阳县，这里驻有一个日军旅团部。罗贵波说：“你们都在这藏好，瞪大眼睛看好了。”他一声令下后，八分区的大炮轰然而至，炸塌了日军的炮楼，打得日本鬼子落花流水。日军火车站的铁道也给挖空了，火柴厂火光冲天……

外国记者们这才相信了罗贵波领导八分区的抗日能力，但他们还觉得不过瘾，向罗贵波提出能否抓一个活的日本兵。罗贵波爽快地答应了，他带着外国友人跟着自己的部队，目睹如何活捉日本兵。

罗贵波派两个侦察员化装混进位于汾阳城外七里地协合堡的日军大院，一切准备就绪后，晚上放了三颗信号弹，罗贵波指挥部队冲进协合堡，打死了20多个日本鬼子，活捉了4个。这让外国友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罗贵波率兵打日寇的传奇，登上了美国《纽约时报》《时代杂志》和英国的《泰晤士报》，罗贵波成为在西方人眼中神通广大的八路军将领。

抗日战争胜利后，罗贵波任吕梁区党委书记，吕梁军区政委。1948年8月任晋中区党委书记，晋中军区司令员兼政委，率部参加了汾(阳)孝(义)、临汾、晋中、太原等战役。1949年5月任太原警备司令员。

中国革命战争把罗贵波锤炼成身经百战、智勇双全的高级指挥员，而他接待外国记者也展现出潜在的外交才能。

二、刘少奇说：中央经过仔细考虑，你去完成一项特殊任务，担任我党的联络代表去越南工作。

1949年9月，罗贵波担任首任中央军委办公厅主任。1950年1月的一天，负责援越工作的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刘少奇对他说：“中央经过仔细考虑，并报告了毛主席，都同意你去完成一项特殊任务，担任我党的联络代表去越南工作，时间为三个月左右。”

◆1949年，罗贵波担任首任中央军委办公厅主任。

1950年3月9日，罗贵波进入越南，在越南人民军总司令武元甲陪同下，视察了越南人民军。越军主力军的状况使他吃了一惊。几十年后，罗贵波回忆道：“我没有想到越军的情况竟是这样的，部队普遍缺粮，油更谈不上，战士们体质虚弱；衣服多已破旧，大多数人打赤脚。武器装备更差，什么型号的枪都有，使弹药的补充很困难。特别是他们没有打过较大的战役，缺乏攻坚战的经验，纪律也松弛。这样的部队怎么能在越中边界打大的战役呢？”

于是，罗贵波向越方提出：“要打通中越边界，是要把军队捏起一个两个拳头的。目前越南部队大都以营、团为单位独立活动，力量过于分散，越南党中央应该早下决心，组建起一个或两个正规的作战师。”

罗贵波视察完部队，印支共中央和越军总部正式向罗贵波提出，越方已决心整编正规军，请中国在云南和广西两地提供地点，将需要整编的越军主力开到中国去进行整训，由中国对这部分越南部队提供武器弹药、医药和通信器材方面的全部装备。同时，为了顺利实施越中边界战役，请中国向越军派出军、师级的军事指挥员担任战役顾问，派出一批团、营级的军官到越南部队中担任团、营顾问。越方还提出，希望在1950年内组建起6个师约10万人的部队，请中国为之提供武器装备。

罗贵波立即将他了解的越南人民军的现状和越南党中央的要求上报国内。党中央很快作出答复：将视情况逐步帮助越南方面组建一些正规师，并同意在中国境内整编越军。进入中国的越军将分为两部分：进入云南文山地区的308师，由中国人民解放军第13军负责整训；越军的另一支主力部队174团和209团开入中国广西龙州，由广西军区整训。

越南提出中国派遣军事顾问团的要求经罗贵波的协调后，也得到落实。1950年4月17日，中央军委下达指示，从二野、三野、四野各选一个师，包括师、团、营三级的全套顾问。7月下旬，军事顾问团正式成立。8月12日，韦国清团长率领329名军事顾问团成员到达越共总部广渊，与先期入越的中共中央全权代表陈赓以及中共中央联络代表罗贵波会合。针对越南自卫队、游击队和人民军编制装备的落后状况，帮助越南人民军很快完善了308、312、316、304等主力师团，成为抵抗法军的中坚力量。

在罗贵波的协调下，在越南第一次印度支那战争（抗法战争）期间，中国向越共援助各种枪支15．5万多支、枪弹5785 万多发、火炮3692 门、炮弹108万多发、手榴弹84万多枚、汽车1231辆、军服 140 万多套、粮食和副食品1.4万多吨、油料2.6万余吨，以及大量其他各类物资，成为援助越南最多的国家。

此外，罗贵波还协调解决了越南的粮食和货币问题。1950年3月胡志明、长征、范文同、武元甲等向罗贵波介绍越南情况时，把请求中国帮助解决粮食和货币作为最紧迫、最困难的问题提了出来。

◆胡志明与中国军事顾问团在北越根据地。左起：范文同、长征、阮志清、胡志明、陈赓、黎文良、罗贵波。

罗贵波立即向毛泽东、党中央作了报告。毛泽东和刘少奇指示罗贵波：越南的财经问题，特别是粮食、货币问题，解决的根本办法必须彻底废除法国殖民主义者遗留下来的旧的一套财经工作制度和办法，建立一套新的财经工作制度和办法。他们还指出：中国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采用过的征收公粮、回笼货币和发展生产的办法，基本上适用于越南，可提供他们参考。

罗贵波根据毛泽东和刘少奇的指示，从越南的实际出发，结合中国的经验，从财经工作的政策、方针、规章、制度、条例，直到具体实施办法，对越南进行帮助。1951年，越南的财经情况有了明显好转。机关部队有粮食吃了，不再挨饿了，群众家里粮食也多了，货币比较稳定了，通货不膨胀了，市场逐渐活跃起来。胡志明对此都表示非常满意。

罗贵波担任联络代表期间的另一个重大贡献是协助越方组织了扭转战局的边界战役。当时越南北部靠近中国的高平、谅山、老街等省都在法军的控制之下，因此急需打通一条交通线，使中国援助的物资能够顺利运到越南。为此，唯有发动一次边界战役，以消灭盘踞在边界的法军。应越方请求，中共中央派云南军区司令员陈赓到越南，帮助组织和指挥边界战役。陈赓于1950年7月27日抵达越北战区，罗贵波全力协助陈赓筹划边界战役，并协调越南与党中央的联系。

边界战役于1950年9月16日打响，歼敌8000多人，打通了中越边境七百多公里的交通线，打破了越南解放区被包围的态势。

罗贵波在越南担任我党联络代表原定3个月时间，后来持续了5个多月。1950年9月24日，罗贵波出色完成联络代表任务回到北京。

三、周总理说：中央已内定你是将来中国驻越南的首任大使。

回到北京，罗贵波遵照刘少奇和朱德的面示，将在越南工作情况写成书面报告呈送中央各领导同志。几天后，毛泽东要亲自听取他的汇报。于是，他和刘少奇一同前往丰泽园。

在毛泽东的住处，周恩来和朱德也在座。听完了罗贵波的汇报后，毛泽东从沙发上站起来说：“越共长征同志来电报，催你尽快返回越南。胡志明希望你当他的总顾问。你要做好在越南长期工作的思想准备。”

刘少奇插话说：“原定你在越南工作3个月，现在看来不行了，做长期打算吧。”

周恩来明确地说：“中央已内定你是将来中国驻越南的首任大使。”

毛泽东又接着说：“我们中越两党联系的任务由你来继续完成。你是我党派出的第一位联络代表，也许还是唯一的联络代表。”

毛泽东加重语气对罗贵波说：“我们根据越南的情况决定援越抗法，向越南提供军事和财政援助，并派顾问。这是国际主义和爱国主义的具体体现，意义重大，十分光荣。”

毛泽东接着说：我们根据朝鲜的情况决定抗美援朝，公开派志愿军赴朝参战，同朝鲜军民并肩战斗，抗击美国侵略者。我们又根据越南的情况决定继续援越抗法，秘密向越南提供军事援助、财经援助，还派去顾问帮助越南作战和工作。不论是抗美援朝还是援越抗法，都是国际主义，爱国主义，意义同样重大，同样光荣，只是援助的方式各有不同。

刘少奇说：“我们挑选了几位搞财经工作、银行工作、粮食工作的干部到越南担任顾问。他们同你一起先行一步，以后还要选其他方面的顾问组成帮助越南党政工作的政治顾问团，你是总顾问，又是政治顾问团团长。”

说到这里，毛泽东突然问起罗贵波夫人的情况。罗贵波说：“我的爱人李涵珍是1933年参加红军的长征干部。”毛泽东笑着说：“哦，这么说她是经过战争考验的老同志，很好嘛。她干过什么工作？”

罗贵波回答：“她干过机要、组织、干部工作。”毛泽东立即接过话头说：“好！让她也到越南去，做你的助手。胡志明向我提议过，带你的爱人到越南去。我同意。”

◆罗贵波与夫人李涵珍在越南。

1950年12月中旬，罗贵波回到越南。胡志明见到罗贵波这么快就回来了，还带了夫人及多位顾问，非常高兴，在自己的住处宴请了他们。

李涵珍头一次赴国宴，主菜是一只干瘦的小鸡，还有已经泛黄的空心菜，虽然很简单，但却是从游击区买到后背进根据地的。

吃完饭就要转移，胡志明亲自将罗贵波、李涵珍送往住地。途经一条小溪，正赶上涨水，水中原有的几个石磴子刚好被水淹没。见李涵珍穿新皮鞋走得别扭，胡志明卷起裤腿跳下水，将李涵珍扶过溪流。这一幕使罗贵波深受感动，也使李涵珍终生难忘。

1950年12月，罗贵波重返越南后至1954年8月先后任中共中央驻越共中央联络代表、中国驻越南顾问团团长、越共中央和胡志明主席总顾问。1954年9月，抗法战争胜利后，才任驻越南首任大使。

四、毛泽东告诫：你在越南工作，一定要切忌李德在中国的教训。

1951年冬季，胡志明又一次秘密访华来到北京，罗贵波陪同。正是这次回国，毛泽东告诫他切忌李德的教训。

罗贵波陪同胡志明来到丰泽园里的颐年堂。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朱德都迎出来，他们亲切地拥抱。胡志明带有广东味的汉语，说得相当流利，完全不用翻译，没有一点外交形式，他像回到家里和亲人聊天一样亲切自然。

胡志明把越南抗法战争的情况，根据地建设情况，以及中国顾问在越南工作的情况作了简要的介绍。周恩来和朱德把朝鲜战场的情况和我国国内的有关情况，也向胡志明作了简要介绍。

在交谈中，胡志明问毛泽东：我们中央政治局要求罗贵波同志参加我们中央政治局会议时，对我们各方面的工作多提意见，多帮助我们。但是，他太谨慎了，太谦虚了。我希望你们交给他多提意见这个任务。

毛泽东说：“我们同意，但是他向你们所提的意见或建议仅供你们参考，你们认为他提得对，就采纳，不对，就不采纳，由你们自己决定。”

毛泽东与胡志明交谈时，把对一些问题的看法、观点和意向，都融入在家常话中。胡志明是极富感情的人，看得出他被毛泽东的诚挚感染了，他站起来说：“我和越南同志从你们的行动中感受到对我们帮助的真心实意。”

到吃饭的时间，毛泽东等领导和罗贵波陪同胡志明一起走进餐厅就餐。送走胡志明后，毛泽东把罗贵波留下，继续谈话。

◆在越南期间的罗贵波。

毛泽东说：“胡志明同志要你参加他们政治局会议时，对他们各方面的工作多提意见，多给以帮助。你可以提，但是不论是提意见或提建议，都要说明仅供他们参考。你要注意调查研究，不能主观，要从越南的实际出发，结合中国的经验，不可生搬硬套。提意见或提建议都要慎重，要考虑好，要准备好，要认真负责。帮助人家就要帮助好，不强加于人。要十分注意尊重胡志明同志和尊重越南劳动党中央的领导。不能有钦差大臣的架子，尤其不能有大国主义。你持谨慎态度是对的。”

刘少奇、朱德接着说：“你要注意，不要超越你的工作任务范围，重要问题事前或事后要请示报告毛主席、党中央。”

接着，毛泽东态度严肃而又有些激动地说：“长征前你在中央苏区，应该知道李德此人吧？”

毛泽东说：“李德是德国人，苏联十月革命时期他在苏联红军中立过战功，颇受斯大林赏识，把他派驻中国共产党，后来到中央苏区做军事顾问。不久，他掌握了中国工农红军的指挥权，给中国革命事业造成重大损失。李德不了解中国的国情，也不了解中国工农红军的情况，不做调查研究，听不得不同意见，生搬硬套在苏联有效而在中国行不通的战略战术。打着共产国际的旗号到处吓唬人。包办代替，盛气凌人，指手划脚，强加于人，像个钦差大臣，神气十足。李德和博古等人在军事上实行了一系列错误的战略战术，使我们吃尽了苦头，付出了惨重的血的代价。”

毛泽东又说：“你在越南工作，一定要切忌李德在中国的教训。要有老实谨慎的态度，少讲我们是怎样‘过五关斩六将’，多介绍我们是怎样‘走麦城’的，我们也有过失败。”

后来，罗贵波回忆说：“毛主席对我的这次谈话，给我的感受很深，使我受到一次极其深刻的、非常实际的无产阶级国际主义教育。”

五、越南抗法独立战争中罗贵波作出了突出贡献

“从1950年的边界战役以后，我们又经历了中游战役、宁平战役、东北战役、上寮战役、西北战役和红河三角洲敌后游击战等大大小小的战役，直到奠边府大捷，迫使法国殖民侵略者坐在日内瓦的谈判桌前签字停战，越南人民终于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这是罗贵波晚年的回忆，他是中国派驻越南的领导人中自始至终参加中国援越抗法战争所有战役的参与者。

中国参加越南抗法战争的领导人共有三位：罗贵波，1950年3月9日，作为中共中央联络代表进入越南，先后担任了党中央联络代表、中国驻越南顾问团团长、越共中央和胡志明主席总顾问和中国驻越南大使。陈赓，1950年7月，作为中共中央代表，应邀赴越南，参与了边界战役的作战方案制定和指挥，取得抗法战争转折性的胜利后，11月回国。韦国清，1950年8月12日，作为中国军事顾问团团长率团赴越南帮助越南人民军进行抗法战争，参与指挥边界战役；1951年7月回国任公安军副司令员；1952年10月再赴越南，参与指挥西北战役、奠边府战役；1954年底回国被任命为广西省长。韦国清回国期间和回国之后，由罗贵波担任中国军事顾问团团长。

由此可见，罗贵波是中国最早派去越南，驻越南时间最长，担任职务最多的外交使节。为了表彰罗贵波为越南作出的突出贡献，1953年9月，越南劳动党中央委员会和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授予罗贵波“胡志明金质勋章”。

罗贵波参加了援越抗法的所有战役，在这些战役中他发挥了出谋划策、与党中央上情下达，与胡志明和越南劳动党、人民军的大量协调工作，为历次战役的胜利发挥了重要作用。

◆罗贵波（右一）与胡志明、陈赓在一起。

“无论是陈赓、韦国清和我向毛主席、党中央的请示电报，还是毛主席、党中央对我们的指示，无论是关于作战，如边界战役、奠边府战役、西北战役等等，部队建设和部队训练方面的文电，还是关于党的思想建设和组织建设、财经工作、土改工作、军事援助、财经援助和公安、情报、少数民族工作等方面的重要问题的文电，毛主席都是亲自审阅、修改、签发，其中有些特别重要的文电，是毛主席亲自起草的。毛主席对胡志明、越劳中央向毛主席、党中央征求意见文电的回复，或是毛主席、党中央给胡志明、越劳中央提意见或建议的重要文电，都这样写上：‘我们的意见，仅供参考，由你们决定，你们比我们熟悉、了解情况。’”从罗贵波的这段回忆中，既可以看出毛泽东对援越抗法战争的高度重视，对越南胡志明和劳动党的充分尊重，也可以看出罗贵波在援越抗法战争中作出的辛勤付出和忘我奉献。

援越抗法的边界战役后，陈赓回国。后来，越南与法军的红河战役、东北战役、宁平战役、西北战役、上寮战役等，都是由韦国清、罗贵波带领的军事顾问团协助越军相继展开的。特别是奠边府战役，宣告了法国侵略战争的彻底失败。1954年1月，越南人民军主力3.5万人，在韦国清为首的中国军事顾问团的直接组织和帮助下，对奠边府的1.6万多名法军形成了包围，5月1日越军发起总攻，经过55天激战，歼灭法军1.62万人，其中俘敌10903名，法军大败。战后，法国政府决定从越南撤出法国军队，中国援越抗法战争取得彻底胜利。

1950年8月到1952年10月韦国清回国任职期间，由罗贵波接任；1954年底，韦国清回国任职后，罗贵波再次接替韦国清担任军事顾问团团长。1956年3月，中国军事顾问团全部撤回国内，罗贵波继续留在越南。

◆罗贵波（左一）与胡志明主席等领导人在一起。

1950年1月18日，中华人民共和国与越南民主共和国正式建立了外交关系，是世界第一个同越南建交的国家。但越南处于抗法战争期间，无法建立大使馆，因此中国驻越南大使的任命推迟到4年之后的抗法战争胜利。

1954年7月21日，日内瓦协议签订后，法军在三个月内撤出了河内。9月，中共中央正式任命罗贵波为中国驻越南首任大使。周恩来召见罗贵波，指示他立即筹建中国大使馆。

罗贵波问：“现在越南还没有首都，越共中央机关还在山沟里，是现在就去，还是等进河内后再去建立大使馆？”

周恩来说：“我们要先去建馆，没有进河内没关系，就在山沟里建馆，这样更表示我们支持越南。”

1954年9月11日，罗贵波在越北山区越南中央驻地的一个草棚小礼堂里向胡志明递交了国书。10月1日，罗贵波在大使馆驻地一个小山头上的草棚里举行了中国国庆招待会，胡志明出席，气氛十分热烈友好。

10月10日，河内解放。一周后，罗贵波一行率先进入河内，越方将法国殖民统治时期阮氏王朝驻北圻大臣黄仲夫的官邸，作为了中国大使馆馆舍。

进入河内后，中国大使馆同越方的各种交往、联系都要逐渐按照正式外交程序办理，起初都不太习惯。一次，罗贵波在大使馆宴请胡志明等越南领导人，胡志明、长征、范文同等徒步来到中国大使馆门前，三人并排走进了大使馆。此时，大使馆的工作人员正在院内散步，胡志明的秘书武期从侧门走进来说：“胡伯伯来了。”罗贵波闻讯后立即出来迎接。胡志明说：“没什么事，只是出来散散步，顺便看看同志们。”大家都没有按外交礼仪办事，说明罗贵波与越南领导人建立了同志般的亲情关系。

越南抗法战争胜利后，走向了短暂的和平时期，1955年美国又发动越南战争，罗贵波后来又经历了早期的越南战争。1958年1月，罗贵波完成了驻越南8年的“战火代表、战火顾问、战火大使”的历史任命，奉命回国。胡志明对罗贵波对越南的贡献给予了高度评价。

回国后，罗贵波任外交部副部长。1978年12月至1983年5月，任山西省省长、山西省委第二书记。1995年11月2日逝世，享年88岁。

参考文献：

1、《越南密战：1950-1954中国援越战争纪实》，作者：钱江 来源：四川人民出版社2015年6月出版

2、《罗贵波纪念文集》,中央文献出版社2000年12月出版

3、《忆毛泽东和援越抗法》作者：罗贵波 来源：《缅怀毛泽东》一书

4、《罗贵波将军和夫人李涵珍的爱情故事》作者：晓军 来源：2004年9月14日《解放军报》

5、《不平凡的人——怀念罗贵波》作者李永吉 来源：1999年第1期《支部建设》杂志

6、《晋绥分局常委、吕梁区委书记罗贵波》作者：郝文俊 来源：晋绥边区历史文化研究会网站

7、《新中国成立初期中越关系片断追述》作者：李家忠 来源：2012年第7期《党史博览》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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