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心故事 法援律师讲给你听

近日，《法制日报》推出“法援惠民生 扶贫奔小康”栏目，介绍法援律师援助故事。今天，与你分享两则案例，一起感受法援律师的求索与执着。

授人以渔助农民工维权

讲述人：曾广誉

（北京冠楠律师事务所律师）

近日，孔某等15人讨薪案二审法院宣判，驳回违法分包公司的请求，维持一审判决。至此，历时1年的讨薪维权案件正式结束。这是北京市法律援助中心在5月1日《农民工工资支付条例》生效后，为湖北籍农民工提供法律援助的第一起集体讨薪案件，也是我在疫情期间代理的第二起农民工集体讨薪法律援助案件。

2020年5月25日，北京市法律援助中心收到孔某等15名来自湖北省农民工的法律援助申请，由于案件两天后就要开庭，法律援助中心当即启用“绿色通道”为他们办理了法律援助手续，并指派我所在的北京冠楠律师事务所承办该案。

我梳理案情后得知，北京某建筑公司此前承包了一家商场的装修工程，张某、李某二人联合承包了该装修工程中的二次结构，孔某等人受张某、李某二人雇佣提供了相关的装修劳务。施工过程中，张某、李某二人支付了孔某等人的部分劳务费。施工结束后，一直没有支付剩余款项。

事后，孔某等15名农民工找到北京某建筑公司索要拖欠的劳务费，遭到拒绝。孔某等人在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提起诉讼，因张某、李某二人不具有承包此装修工程的资质，法院判决认定北京某建筑公司的转包行为属于非法转包，判令该公司支付拖欠孔某等15人共计30万余元劳务费。北京某建筑公司不服，提起上诉。

5月27日上午，在北京市法律援助中心，我通过视频会话，参与了此次“云开庭”。次日，我们就收到了胜诉的好消息。转达喜讯的同时，我再三叮嘱孔某等人，日后提供劳务，务必先核实对方有无相关资质，做到心中有数。

回顾自己的法援路，我心中时常感慨：“法援一入梦难醒，人生无悔结此情。”十余年来，我承办了大量的法律援助案件，仅代理农民工集体讨薪案件就有数十起。法律援助看起来是“打官司”的情形居多，但事实上，并不只有“打官司”这一件事。

法律援助的维权者，通常知识水平相对较低，理解法律能力也较弱，他们知道自己有理，别人却“看不到”，这为他们维权带来了较大的困难。于是，我把办理每一起法律援助案件作为普及法律知识的课堂，让受援人通过法律援助知法、守法、用法。

2012年前后，我为工伤人员高某提供维权，涉及4起案件，经历了9次仲裁和诉讼。在最后一个案件仲裁庭审前，高某对我说：“这次审理我想自己试试，您看我做的行不行？”我表示支持，看到高某在懂法用法方面的进步，我特别高兴。

维权者希望掌握更多的法律知识，实现自我帮助，我觉得这是可行的。正是所谓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记者点评

法律援助十余载，授人以渔传大爱。10多年的法律援助工作经历，尤其是代理农民工集体讨薪的历程，使曾广誉深感法律援助绝非“打官司”这么简单，更重要的是能帮那些知识水平相对较低、理解法律能力较弱的人了解、运用法律。正是有了像曾广誉这样的法律援助律师，群众依法解决矛盾的意识和能力才得以越来越强，中国法治建设步履也愈发铿锵。

法制日报 记者 徐伟伦 整理

做法援律师让我找到自身价值

讲述人：徐伟贤

（北京市昌久律师事务所律师）

2019年8月，我受北京市法律援助中心指派，为一对在车祸中失去父亲的未成年姐妹提供法律援助。

两姐妹的父亲贺某在交通事故中被撞身亡，法院一审判决肇事者赔偿166万元。肇事者不服上诉，要求少赔100万元，理由是死者为农村户口，应按农村标准赔偿。他的算盘打得很精明，如果法院二审支持了他，那剩下的60多万元由保险公司赔就够了，他不用出一分钱。

肇事者的冷漠让贺某的家人既气愤又担忧。失去了顶梁柱，赔偿金就是今后生活的支撑，如果法院改判，一家人的生活将难以为继。

案件的争议焦点在赔偿金的计算标准，到底是按城镇标准还是农村标准，我决心为贺某的家人讨个公道。

为此，我多次去法院阅卷，还去了贺某户籍地的村委会，拿到了村委会开具的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流转委托书。这份委托书可以证明，贺某原有的1.5亩承包土地已于2012年全部流转平原造林。虽然贺某的户籍登记地在农村，但他的土地被征用，也不在农村生活工作，属于“人户分离”的失地农民。此外，我还调取了贺某的微信交易记录以及其他证明，证明贺某主要收入来源是在外经营美容美发业务。

我的努力没有白费，法院最终采纳了我的代理意见，判决驳回肇事者的上诉，维持原判。尘埃落定，望着两姐妹噙满泪花的双眼，我深感法律援助工作意义重大。

从那以后，我代理每一起法律援助案件时，仿佛都能看到案件当事人企盼的眼神，也都会投入百分之百的精力。我知道，很多时候，法律援助就是他们唯一的指望。这让我对律师工作也有了新的认识，法律不是冷冰冰的，其中包含着无疆大爱。

如今，我每月都会到北京“12348”公共法律服务热线值班。来电者大多是困难群体，工伤赔偿、医疗纠纷、家庭暴力、劳动争议纠纷等法律难题困惑着他们。对他们来说，我的每一次法律咨询解答，也许都会使其少走弯路、避免被拒之门外。

法律援助是一项系统工程，需要全社会的共同参与。我一个人的力量虽然有限，但我有一分光，就要发一分热，我将继续参与法律援助这项“有爱”的工作。　　

记者点评

都说记者笔下有财产万千，记者笔下有人命关天。法律援助承办律师的职责又何尝不是如此？在与法律援助律师徐伟贤的交谈中，我们都对自己职业的意义作出了思考。

灾祸无情，法援有爱。“在贫弱者陷入绝境时，法律援助就是那一扇窗。”徐伟贤说，来自受援人的信任和对自己付出的肯定，给她带来了欣喜和满足感，做法律援助律师让她找到了自身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