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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3月1日，上海福一律师事务所门前，一名中年男子正不停地搓着双手，左右踱步。

他的眼睛时不时望向律师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在思考了几分钟之后，中年男子深吸一口气，他跺了跺脚，鼓足勇气走了进去。

很快，中年男子就见到了律师所的工作人员，没等对方询问其来意，他的一番话便让现场众人惊呆了。

“我被判了22年，刚从监狱里出来，可是我真的是冤枉的，你们能不能帮帮我”

中年男子满脸泪水地向律师说道，而他来此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希望律师能帮忙洗刷他身上的不白之冤。

喊冤的中年男子名叫蔡吉海，曾是一名“杀人犯”。

22年前，一名洗头房小姐突然遇害，他因与对方有过冲突而被列为头号嫌疑犯，并为此蹲了22年牢房。

在许多人看来，蔡吉海能够在有生之年刑满释放，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情，但他本人却坚持没有杀人，当年的认罪是“屈打成招”。

那么，蔡吉海口中的真相究竟如何？

誓要洗刷冤屈的他，到底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还是冤假错案的受害者呢？

醉酒后的离奇经历

1966年，蔡吉海出生在河南省商丘市柘城县一个普通家庭。

和许多人一样，他也曾拥有过结婚生子、为生活奔波的经历，直至案发前都常年在外打工。

人生短短不过百载，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很多事情都会伴随着岁月变迁而遗忘，但总有些记忆令人刻骨铭心。

即便过去这么多年，蔡吉海依旧清楚记得，他在案发当天晚上到底经历了什么。

时间回到1997年7月5日，彼时的蔡吉海正在郑州从事室内装修。

事发当天傍晚，他在结束一天的工作之后，如往常一样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可刚踏出大门就被叫住了。

原来，几名工友看蔡吉海经常独自一人，于是就想邀请他一同到外面吃饭。

“自己回家也是一个人，还不如和大家一起吃，还能热闹点”，想到这里，蔡吉海便欣然接受了工友们的邀请，几人兴高采烈地朝附近的小饭店走去。

工地上讨活的男人凑在一起吃饭，往往少不了喝酒吹牛，蔡吉海等人也不例外，趁着上菜的功夫，几人叫了几瓶白酒就喝了起来。

原本吃饭喝酒也不算什么大事，可偏偏这么一喝，却把他喝出“问题”了。

也许是工友盛情难却，又或是自己控制不住嘴巴。

在饭桌上，蔡吉海和工友们推杯换盏、有说有笑，连续几杯白酒下肚，他顿时感觉有些飘飘然，脑子也有点不受控制了。

蔡吉海想尽早回家休息，但工友们越聊越起劲，他也不好意思独自离开，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等到彼此反应过来时，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考虑到第二天还要上班，蔡吉海提议干脆散了，和工友们告别之后，他便搀扶着自己的自行车准备走回家。

碍于面子，深知自己已经喝醉的蔡吉海非但没有提出让工友送自己，反而独自跌跌撞撞地朝记忆中回家的方向走去。

彼时正值路上行人稀少的深夜，蔡吉海摇摇晃晃的样子并没有引起路人的注意，直到一阵冷风吹过，在冻得他直哆嗦的同时，也让其意识也逐渐清醒过来。

回过神后，蔡吉海发现自己走错路了，不知不觉竟然溜进一条小巷子，当就在他打算赶紧离开时，却突然看到不远处有家洗头房。

酒精的催化，让蔡吉海的意识本就有些模糊不清，而在看到洗头房之后，其心里更是顿时产生了一个想法：“既然来都来了，干脆洗个头，去去身上的酒气”。

就这样，打定主意的他当即走进洗头房，准备好好享受享受。

但老话说得好“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满心欢喜的蔡吉海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再寻常不过的洗头房，竟会成为改变其命运的地点。

而他之后的另一个行为，更让将自己和命案挂上了钩。

不欢而散，突如其来的命案

导致蔡吉海牵涉上命案的原因不是别的，正是其渴望“享受”的心理。

更准确地说，是他与洗头小姐之间的“不正当交易”。

据蔡吉海回忆，走进洗头房之后，老板很快就叫来了一位名叫小梅的服务员，对方带他走进一个小房间，随后两人便发生了性关系。

“我原本只是想正经洗个头，洗掉身上的酒气，没有打算做特殊服务，但走进房间后小梅一直有意诱导我进行消费”，蔡吉海如是说道。

当时他本身就有些晕乎乎的，加上小梅有意无意地撩拨，于是便色心大动。

蔡吉海没有想到，正是他的这一行为，让自己在不久后陷入了巨大的麻烦中，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小梅“提起裤子翻脸不认账”的举动。

原来，在两人做特殊服务之前，小梅曾向蔡吉海表明费用是100块钱，可完事之后她却坐地起价，将费用提升到了150元。

要知道在90年代，50块钱可不是小数目，况且以打工为生的蔡吉海也并非大富大贵之人，不想当“冤大头”的他，自然不肯多出这50块钱。

喝了酒的蔡吉海本就脾气正旺，小梅也不是什么善茬，句句如刀子般戳在他的心头，两人不仅当即吵了起来，而且越吵越激烈，大有在房间打一架的趋势。

不知过了多久，坐在外边的洗头房老板听到争吵声走了进来，这才将蔡吉海和小梅分别拉开，苦口婆心地劝他不要生气，并趁机许诺“下次来有优惠”。

虽然蔡吉海的火气还没有完全消退，颇有“花钱找罪受”的委屈感，但毕竟老板都出来调停了，他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悻悻作罢离开。

然而，事情到这里并没有结束。

走出洗头房之后，蔡吉海又和附近的一名摩托车司机寒暄了几句，大致内容就是抱怨自己当了“冤大头”、“玩得不尽兴”之类的话语。

摩托车司机也知道他心里有怨气，于是便顺势安慰了蔡吉海几句，感觉整颗心舒服许多的他，这才收拾好心情独自走回家。

与此同时，到点下班的小梅也坐着摩托车回家了。

两人之间的矛盾，到这里似乎已经完全平息，而蔡吉海第二天将这件事当成笑料讲给工友听的举动，也说明了他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蔡吉海即将忘却他和小梅的矛盾时，意外发生了。

事发几天之后，郑州警方突然找到蔡吉海所在的工作单位，对他进行了抓捕。

一开始，蔡吉海还以为是自己的嫖娼行为败露，生怕坐牢的他，为此还暗自嘀咕了好一会儿，可警察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其整个人都呆住了：“你涉嫌杀人行凶，我们现在要依法将你逮捕。”

“等等，我杀谁了？”眼看手铐即将落在自己身上，蔡吉海顿时挣扎了起来，但很快他的问题就得到了回答：“你杀害小丽，难道该不敢承认？”

伴随着警方的回应，蔡吉海的思绪也逐渐回想起他与小梅发生矛盾的那个夜晚。

原来，在蔡吉海和小梅争吵期间，小梅的姐姐小丽曾试图当“和事佬”，但当时两人均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的劝阻根本不起作用，于是便自顾自地离开了。

这是蔡吉海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小丽，在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看到对方。

很显然，警方的说辞并没能打消蔡吉海心中的疑惑，因为就算他心生歹意，也应该报复与自己有矛盾的小梅，而非劝架的小丽。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警方将其认定为重大嫌疑人呢？

迷雾重重的审讯，莫名背罪

被逮捕之后，蔡吉海逐渐从警方的口中，得知整个案件发生的过程。

可越是了解，他就越发对自己的遭遇感到迷惑。

笔者在文章前面说过，蔡吉海从洗头房出来不久后，小梅也到点下班回家，但其实，和她一起下班的还有小丽。

只不过由于姐妹俩居住的地点不同，因此很快就分道扬镳了，小梅选择坐摩托车，小丽则徒步走回去。

而这起命案，正是发生在她回家途中。

据警察调查显示，凶手在小丽的四肢、身上、脸上共砍了十几刀，其行凶手段的残忍程度，让现场的办案民警不寒而栗。

凶杀案并不少见，但通常凶手对待受害者都是“一刀毙命”，很少出现如此残忍的手段，也正因如此，警方推测凶手和小丽之间一定发生过不为人知的冲突，才会对她怀着这么大的恨意。

然而，由于那个年代缺少监控设备，加上案发时间、地点的影响，因此相关线索只能说是少之甚少。

那么问题来了，警方是如何确定蔡吉海就是该案的重大嫌疑人呢？

别急，我们接着往下看。

根据“凶手和死者有仇”这条线索，警方很快就找到小丽的妹妹小梅，从她口中得知，蔡吉海在案发当晚与其发生矛盾并和小丽有过接触。

值得一提的是，警方将他锁定为重大嫌疑犯的一部分原因，正是因为其衣服上带有与小丽相同的B血型。

但蔡吉海却对此提出了反驳，他表示事发当天自己离开洗头房，和摩托车司机寒暄了一会儿便回家了，根本没想过报复杀人。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小丽是被凶手用利刃残害至死，但直至该案“盖棺定论”，警方都没有找到这把“凶器”。

换句话来说，如果蔡吉海是凶手，那么警方势必能从他的口中得知凶器的下落，怎么可能这么久都找不到呢？

关于“凶器到底去哪里”这一问题，笔者后面会详细说明，我们暂且先不谈。

比起警方将蔡吉海认定为凶手的理由，更让人感到疑惑的，是该案的审讯过程和结果。

一开始，蔡吉海始终坚持自己并非杀害小丽的凶手，甚至不管警方怎么审讯，他都声称自己是清白的。

但不久后，他的说辞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据警方的审讯口供显示，蔡吉海被捕数日之后便主动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他表示是自己“嫌弃”小丽碍事，对其怀恨在心，这才对她动了杀心。

从坚称自己无罪到主动坦白罪行，蔡吉海在被审讯的过程中到底经历了怎样的遭遇，这个问题或许只有他本人和当事民警清楚。

可以肯定的是，蔡吉海的这份供词，成为了警方认定他是凶手的“最后一根稻草”。

承认自己罪行的蔡吉海很快就被定罪，在没有事迹证据支撑的情况下，案发一年后，他就被定罪了。

1998年7月24日，郑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对该案进行了一审宣判，法庭裁决蔡吉海故意杀人罪成立，证据确凿，依法判处他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一审结束后，蔡吉海对判决结果表示不服，当庭提出上诉，但法院却驳回了他的请求。

从拥有大好人生的青年，到背负罪行的阶下囚，蔡吉海可谓是悔不当初。

他觉得倘若自己那天晚上不去洗头房、不和小梅发生性关系、甚至不和对方产生冲突，后面的事情或许就不会发生，自己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但人生没有“后悔药”，现实也没有如果，背负杀人罪名的蔡吉海，就这样被关进监狱服刑。

而他因为这起案子所付出的代价，远不止坐牢这么简单。

支离破碎的人生，双重代价

对于时年32岁的蔡吉海来说，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无异于未来的人生被折断。

同样支离破碎的，还有他的家庭。

蔡吉海出事那年，刚好是他和妻子结婚的第十个年头，夫妻俩共育有两个女儿，生活虽然称不上富裕，但也算是幸福美满。

然而，为了给妻女提供更好的生活，蔡吉海不得不只身从家乡到郑州打工，妻子则留在家里照顾孩子。

伴随着他的常年在外，长时间的分居两地，也让夫妻俩的感情越来越淡。

除此之外，更让妻子对蔡吉海感到不满的，是他对自家兄弟姐妹的照顾。

蔡吉海是家里的长子，底下还有几个弟弟妹妹，虽然成年后彼此都分了家，但亲情血浓于水却是不争的事实。

考虑到母亲已经年迈，为了不让老人担心，蔡吉海便经常拿出自己的一部分工资补贴弟弟妹妹，他的想法很简单，弟弟妹妹生活困难，自己做大哥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但蔡吉海的这一举动，却遭到了妻子的强烈反对。

在妻子看来，自家收入本就不高，他还拿钱给弟弟妹妹，这不是苦了自己，甜了别人嘛？

倘若没有意外发生，蔡吉海和妻子说不定就这样吵吵闹闹过去了，可偏偏命案的出现，却成为压垮他和妻子感情的“最后一根稻草”。

蔡吉海出事后，消息很快就传回他的老家，众人都说蔡吉海是“杀人犯”。连带着他的妻子和女儿，也经常受到别人的指指点点。

夫妻俩本就关系不好，加上这么一闹，妻子对蔡吉海的怨气一下子爆发了，带着两个女儿直接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甚至就连蔡吉海坐牢期间都没有去看望过他。

妻女的离去让蔡吉海伤心欲绝，虽然两人没有办理离婚，但他也明白自己嫖娼在先，已经没有脸面对妻子和女儿了。

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两个女儿早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蔡吉海觉得自己身为父亲却没为她们做多少事，如今更不应该让女儿和他这个“杀人犯”扯上关系。

比起家庭破碎，更让蔡吉海感到担忧的，是他年迈的母亲。

蔡吉海的母亲本就年岁已高，入狱之后的他，时常担心老人会接受不了现实，愁坏了身体。

好在妹妹和妹夫孝顺懂事，主动将母亲接到家里住，弟弟们也时不时过来看望母亲，共同承担起照顾老人生活的责任，这才让他少了几份担忧。

“妻女离去，母亲老迈”，每次想到这些事情，蔡吉海都会忍不住掩面哭泣，好在他没有就此放弃，而是努力表现，争取尽快出狱。

经过数次减刑，蔡吉海的服刑时间，从最初的死缓逐渐减为有期徒刑22年。

尽管这仍是一段漫长且煎熬的岁月，但对他来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2019年2月，蔡吉海正式结束服刑，回到河南商丘老家，刚和母亲一见面，两人便激动地拥抱在一起，多年来的思念与担忧，此刻全部化为泪水。

但相聚终究短暂，在确定母亲生活无恙之后，他便离开了阔别已久的家乡，踏上自证清白的道路。

经过多方打听，蔡吉海最终找到了汪继华律师，而这也是文章开篇一幕的由来。

汪继华何许人也，他曾在商丘市两级检察机关从事反腐、起诉工作十多年，获得个人三等功4次，被人大常委会授予“人民信得过检察官”称号。

离开检察机关后，汪继华在福一律师事务所从事律师工作，期间多次免费帮助他人上诉，其中最有名的莫过于“赵作海冤案”。

该案被平反后，他也被媒体誉为“为赵作海鸣冤第一人”。

有了汪继华的加入，蔡吉海想要自证清白似乎轻松了许多。

但事实上，这条漫长的上诉之路，远比他想得更加艰难。

不知下落的凶器，再受打击

笔者在文章前面说过，小丽遇害后，警方一直找不到杀害她的凶器，而蔡吉海被审讯几天后，也一改起初坚称自己无罪的态度，主动承认“罪行”。

这两个问题，正是该案存在的最大疑点。

据蔡吉海所述，当初他之所以会认罪，完全是因为会受到不合理的刑讯逼供。

关于这一点，汪继华曾在相关的辩护意见中写道：“在审讯期间，蔡吉海曾遭受到包括不让休息、电棒电击鼻孔和其他部位、戴背铐”等在内的种种酷刑。

接二连三遭受非人的折磨，不仅让他产生了轻生的想法，而且还令其说出了许多颠三倒四，甚至前后矛盾的证供。

蔡吉海回忆道：“我没杀害小丽，自然讲不出案件的细节，但在看守所里面，民警告诉我，如果我说不知道的话就会被严格处理，因此我只能胡编乱造了。”

事实上，不论是当初的审讯口供，还是后来在向汪继华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他都会经常出现讲了上句忘记下句的情况。

由此来看，蔡吉海对案件的熟悉程度，根本不像亲身经历的凶手，反而更像是后面被强行“灌输”了大量相关资料，熟悉情节却又十分混乱。

他所讲述的内容中，单单是那把凶器的下落，就有过好几个不同的版本。

在蔡吉海的口中，那把“莫须有”的凶器被他用石头砸过、用牙齿咬过、甚至藏到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地方去。

总而言之，这把凶器最后只有一个结局——谁都找不到了。

2019年3月12日，在汪继华的帮助下，蔡吉海再次整理并提交了相关资料，希望法院能重新审理此案。

在此后将近800个日夜里，他始终都在盼望着能得到一个好结果，还自己一个清白，可现实却让其大失所望。

2021年5月14日，蔡吉海再度被驳回申诉。法院回应道：“卷中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存在刑讯逼供事实，而且你也从未提供相关证据证明，故对该申诉理由不予支持”

整整两年多的时间，却等来这样一个结果，蔡吉海顿时心如死灰，他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列举了没有杀害小丽的理由，为什么法院还是不予重新审理呢？

在蔡吉海看来，自己就算心声怨恨，于情于理都应该找小梅报仇，而不是将矛头指向与自己仅有一面之缘，且在争吵中扮演好人角色的小丽；

再者，警方当时从他衣服上身上提取到的血液样本，仅仅只是和小丽的血型吻合，说白了很有可能两个人都是B血型，根本不能证明这就是小丽的血迹。

最后就是凶器的问题，蔡吉海声称自己倘若真的是凶手，不可能不清楚凶器的下落，况且面对非人的刑讯逼供，他也很难瞒得住。

在这起案件中，找不到凶器就意味着没有证据能够直接证明蔡吉海是杀人凶手，而他在这一情况下被定罪，并不符合法理。

尽管蔡吉海极力想要证明清白，但经历申诉被法院再度驳回一事后，他也开始有些动摇，不知道自己还应不应该坚持走这条看似毫无希望的道路，况且还有生活的压力。

但很快，蔡吉海就想清楚了：他可以一贫如洗，但绝不能背负着罪名老去！

能否等到那天到来

饭要一口一口吃，事也要一件一件解决。

为了缓解生活压力，蔡吉海开始在上海谋生，几经辗转，他最终找到了一份管理小区车辆的工作，勉强算是在城市里找到一处容身之所。

此外，蔡吉海还继续和汪继华保持联系，两人在收集相关证据的同时，也试图借助网络的力量，为案件重审助力。

2021年11月15日，汪继华在微博发表了一篇名为《没有杀人凶器没有目击证人，仅凭血型鉴定判决死缓，怎能服人？》的文章。

他在该文中提到：“倘若案件没有问题，为什么不尽快驳回申诉呢？很明显，本案存在问题，不然早就驳回了。”

在汪继华看来，蔡吉海的案件和“赵作海案”有很多相似之处，而曾为“赵作海案”鸣冤的他，始终认为蔡吉海一案疑点重重。

2022年1月2日，蔡吉海和汪继华先后在发文，向公众讲述了该案的来龙去脉，汪继华更是列出了五个“蔡吉海故意杀人案”明显证据不足的理由。

在接受采访时，蔡吉海声称自己目前已经向最高人民法院递交了相关材料，希望能得到回应，在采访的最后，他还一字一句地说道：“希望案件能早日启动重审，早日抓住真凶，还我清白和公道。”

时至今日，两人仍在为此而努力，虽一路奔波，却从不言弃。

从生活幸福的大好中年，到背负罪名的“杀人凶手”，被牵扯进这起命案的蔡吉海，命运因此被迫改变。

他的人生境遇着实称得上造化弄人，但同时也提醒了我们：安分守己，不做违反法律的事情，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虽然目前这起案件仍然没有新的进展，但笔者始终相信，伴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该案的真相或许会在未来某天水落石出，而蔡吉海是不是凶手，届时也将一目了然。

只是不知道，如今已经年近六旬的他，是否能够撑到那一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