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事实一分人（十九）—蒙眼布

一分事实一分人（十九）—蒙眼布

很久很久以前，天上诸神冲突不断，纠纷频发。该由谁来居中裁判众说纷纭。这时，一位身穿白袍、头戴金冠的女神站了出来，拿出一个淘宝买的睡眠眼罩扣在眼睛上说：“俺来”。因为她蒙住了眼睛，看不见纠纷双方，所以大家就认为她能秉公裁断……这妹子就是后世被人称颂的正义女神。

所以，西方法律界有句名言“程序，就是正义女神的蒙眼布”。

我小时候在一个日本人写的书里也看过一个故事，这本书写的都是真人真事，但后来被我姨家的弟弟借走了……所以好多细节我记不清了，只说个大概啊。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欧洲有一位绝色美女毒死了自己的丈夫，我记得好像是毒死了好几任丈夫，谋夺家产。事发，法 院开庭审理。什么叫绝色啊，各位。在庭上，几个法官讨论的不是案情，而是如果咱几个不把她定罪，那么以后谁有资格娶她，哈哈，争执不下。长得太美了，美得冒泡，没一个舍得给她定罪。最后跟那美女商量，肯定判你无罪，但你得在我们几个里再选个老公，有点类似于控辩交易。中间啥情况忘了，最后啊，政 府特派几个八十多的法官来审这个案子，因为他们老眼昏花，对美色的抵抗力比较强，才最终顺利结案。这个是真事儿啊，不是编的。

得，言归正传，程序正义是通过什么方式实现的？首先就是要找出一个中立的、没有任何倾向性的裁判者。也就是，通过某种程序确保第三方裁判者与案件无任何相关利益、对案件一无所知，对当事人无任何偏向。比如“回避制度”。另外如果案情特殊，例如“辛普森案”是黑人杀了两个白人，那么法官就不能是黑人或白人，该案就专门派了一个日本裔的法官来审理。

其次，程序的设计还要做到尽量限制强势方、帮助弱势方，使两方的力量尽量平衡，当然，只是尽量啊。这点在刑事诉讼中体现的比较明显。刑事案件中，公权力机关当然是强势方，掌握国家机器。而犯罪嫌疑人无论他是项羽还是岳飞，再能打也没用，肯定处于极度弱势。所以，程序正义就要限制公权力。例如证据排除规则，对于不符合规定的证据，不允许成为定案的依据，哪怕该证据反映了客观真实。再举个例子啊，就是犯罪嫌疑人必须得有律师为他辩护。看港剧经常会听到“你有权保持沉默……”，其实这句话的后面还有一句：“你有权在警察询问之前请一位律师。如果你付不起律师费，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在询问之前给你请一位”。当然了，请的就是法援律师或公益律师了。

最后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程序正义追求的可不一定是结果正义。那么程序正义的主要目的或主要追求方向是什么？是判决的可接受性。这个其实不难理解，你比如“回避原则”，法官跟原告是小学同学就一定会倾向原告吗？也不一定对吧，但是你做出的判决就会让大多数人质疑和不接受。比如“证据排除规则”，刑 讯逼 供审出来的结果一定是错的吗？不是，大多数都是对的，呵呵。但这个证据不具有普遍接受性。

所以，程序正义限制的是什么？限制的不是事实，而是人性。违反程序有时候会带来符合某种道德观念的实质正义，但是，却释放了人性中一些负面的东西，呵呵，对司法甚至于法律本身带来了威胁，那就可能会带来更大的不正义。

长袜子皮皮 2023.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