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下旬的一个周末，上城公安望江派出所接到报警，辖区内有学生在校外打架，冲突双方均未成年。
民警到现场时，部分参与斗殴的学生已经逃窜，最终，有16名少年被带回望江派出所。接手的治安民警张栖是个90后，算是大哥哥。看着眼前一个个稚嫩的脸庞，张栖深深叹了一口气：“都是才十几岁的孩子。”
派出所里，一名少年让人担心
少年们跨进的，是派出所的办案区。铁门上的红蓝警戒线，是自由与强制的分界。等候室内，少年们依然有说有笑，沉浸在“并肩作战”的激动情绪中。
原来，他们是来自不同学校的在校生。斗殴的起因，仅仅是巧遇后，其中几人“相互看不顺眼”。为什么不拉架，反而参与群殴？学生的回答不约而同：“为了哥们义气。”
笔录过程，男孩们的表现就有了差异。有的抗拒询问一言不发；有的言谈中带着股“叛逆味”，但绝大多数人明显意识到严重性，神情慌张，不安的小动作很多。
后来，赶到的家长“沉默”地完成了交接。还有几个人，得留在派出所过夜，次日办理取保候审，才能回家，小辉就是其中之一。
十多份笔录，陈述基本一致，民警足以还原事件。直到询问小辉，情况有了出入，据其他人描述，己方现场参与斗殴的是6人，而小辉一口咬定只有4个。
“没错，就是4个。”小辉的表情很坚定，张栖猜到他的意图，因为“消失”的两个人，先行“逃掉了”，是小辉的好哥们。
此外，对于使用器械的情况，小辉也只字未提。民警在现场找到的几根甩棍，笔录中也多次出现，其中有一只，就是小辉长期携带的。
一个个谎言，虽然不影响了解案情，但张栖很警觉，因为不停“耍花样”的小辉，根本没有意识到过错。
6次掏心窝的谈话
终让叛逆少年痛哭流涕
“他自以为‘高明’，其实很幼稚。”张栖说，小辉看起来很内向，不怎么爱说话，没想到却如此“倔强”。
为了不影响小辉的学习，张栖特意收起警官的口吻，选在课后与他约谈。即便如此，两周来的3次笔录，小辉依旧谎话连篇，小辉的母亲甚至质疑——“警察为何要把孩子逼那么紧？”
第5次约谈，已经是5月中旬的一个下午，顶着压力，张栖决定摊牌。“实情我早就知道，只是希望你能亲口告诉我，难道你不明白我的用意吗？”
张栖想要的，其实就是自省和悔改。这次掏心窝的质问，终于换来小辉的含泪“回头”。
第六次笔录摊开，里面是小辉对于案情的如实陈述，以及诚恳的悔过和保证。执拗的叛逆男孩终于鼓足勇气，这个结果让张栖踏实不少。
“未成年人违法，引导和教化一定要走在惩处的前面。”历时1个月，50多份笔录，上百页的材料，这个90后警官用自己的方式，对未成年违法的惩处与保护作出诠释。
5月24日深夜，小辉给张栖发来一条短信，“我长这么大了，竟不知混淆是非的严重性，谢谢你的教导，我会铭记教训。”收到短信，张栖很是感动，他专门发了一条朋友圈，结尾两个字：值了！
（杭州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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