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朝着目标坚定前行的人，整个世界都在为他让路

编者按：

作为浙商之源，衢商离开了家乡，来到了省会杭州。同饮一江水的衢商，在钱塘江畔，求学，生活，创业。他们的故事，充满了传奇。

从2019年开始，杭州衢州商会和《衢商》杂志战略合作，开展讲述自己的创业故事“寻找最美杭州新衢商”活动。征集面向杭州衢州商会所有会员展开。让我们一起沿着他们创业的足迹，听他们讲述杭州新衢商的故事。

人物名片：

周毅：京衡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衢州柯城人，杭州仲裁委员会委员，杭州律师协会理事，以及杭州“西湖之声”电台法律维权栏目首席律师。杭州衢州商会副会长。

成为一名律师，原本不在周毅的职业规划里。在他参加高考的90年代中后期，环境、工程类的理科专业才是更多学霸男生们的时髦选择。即便后来考了律师资格证，他进入的却是一家保险公司。

也许是某种微妙的缘分使然，周毅终究成了一名律师。那是17年前，在拿到律师执业证的那一刻，一度犹豫的他决定踏入律师行业。17年后的今天，他是京衡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杭州仲裁委员会委员，杭州律师协会理事，以及杭州“西湖之声”电台法律维权栏目首席律师。

从迟到、追赶到领先，支撑周毅一次次与自己较劲、实现超越的，是他对“律师”这一职业的热爱。他猛然发现，浸淫的时间愈持久，这份爱就愈深沉。他羡慕90多岁还被邀请出庭的律师前辈张思之，便默默给自己立下了目标——把律师作为终身职业，成为一名受人尊敬的好律师。

与时代同频

“与时俱进”是各行各业都需要的职业素养，律师行业尤其如此。就像今年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这部被称为“社会生活的百科全书”的民法典囊括了教育、工作、婚姻、继承、养老各个方面，以前的《婚姻法》、《继承法》等将不再适用，每位律师都需要“啃透”这部全新的大法。

在很多年的律师职业生涯中，处理金融、保险等经济类案件是周毅重点专注的领域。但最近几年，他不得不逼迫自己主动转型，一个重点方向是家族财富管理。

在发达国家，家族财富管理早已是一个成熟市场。中国市场却还处在起步阶段，但也正因为还在初期且发展迅速，未来想象空间巨大。中国建设银行与波士顿咨询公司发布的《2019年中国私人银行市场发展报告》显示：2018年中国高净值人士的数量已达167万人，预计2023年将增长至241万人。

改革开放40年，市场经济蓬勃发展，催生了中国第一批以企业家为代表的高净值人群，当这批创富一代即将退休，他们的财富传承需求变得突出。另一边，在互联网等创新经济的发展中，一批“新富人群”诞生，他们同样需要“未雨绸缪”。

在家族财富管理传承中，法律服务的价值逐步凸显。“所以我们也在顺应趋势，慢慢往家族财富管理方向发展。”周毅解释，一些政策因素、社会因素、自然因素都会对高净值人群的财富产生影响，比如对于企业家来讲，公司风险就会影响到家庭财富。律师可以根据法律规定，与保险、信托机构及银行合作，结合保险、信托、遗嘱等工具，对客户的财富管理及传承进行合理规划。用现在的流行语来讲，周毅称业务正在从to B 转向to C。

京衡律师事务所的传统to B业务也在转型。企业在发展壮大过程中，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法律问题，包括与合作方、与客户、与员工之间以及股东与股东之间的各种纠纷，都需要律所及律师提供的法律服务。稍微有点规模的企业，一般都聘有法律顾问。但在经济社会的发展进程中，一批批具备全新商业模式的企业正在涌现，它们遇到的法律问题可能也是全新的。周毅认为，为随时跟上潮流，律所和律师需要有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和迅速转型的能力。

京衡律师事务所to B业务的一个明显变化是MCN机构增多了。近几年，抖音、快手短视频平台崛起，网红经济、直播电商成为新的行业风口，大大小小的MCN机构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行业玩家看到的是利润，律师看到的更多是风险。在周毅看来，平台可能会因内容不当被封停，网红与公司容易产生纠纷，以及品牌侵权、税务不透明等都是MCN机构面临的法律风险。在网红经济的崛起中，相关的法律服务需求也会呈爆发趋势。

“律师要与时俱进，时代的车轮迫使你往前走，你不去学习、不去转型就会被淘汰。”

选心中所爱

随时害怕被淘汰，驱使自己不断去提升、突破、转型，这种状态几乎贯穿在周毅前20多年职业生涯的每个阶段。

生于1977年的周毅是衢州柯城人，从小就是学霸的他1995年顺利考入浙江工业大学，选了一个当时非常热门的专业——环境工程。那个年代的高校学习氛围浓厚，很多大学生都会选修第二专业。他深受感染，选修了自己感兴趣的《经济法》。环保为理科，法律为文科，一文一理，前者是热门专业，后者是自己所爱，刚好平衡，他这样想。

毕业后，周毅进入杭州朝阳橡胶公司工作。虽是名校毕业，作为职场新人，还是得“下基层”，他被安排在了排污车间。厂里工作轻松，早八点上班，下午四点就“收工”。这种“养老式”的工作氛围让他迷茫、焦虑，他便再次拾起了法律，边工作边学习。2000年，周毅报名参加司法考试，很顺利地，他一次通过了。

考取律师资格的周毅从厂里辞职，但他没有马上做律师。在律师行业，刚加入的新人没有工资收入，没经验又没资源的他们自然也很难独立做业务，会面临生存压力的考验。周毅觉得还是找一份赚钱的工作比较实在，于是到一家保险公司入职。在保险公司，他做过业务、查勘、追偿、核赔，不仅月薪能拿到1万多，还“用一年时间基本学习完了保险公司的整个业务流程”。

2003年，周毅终于决定加入上海锦天城律师事务所，正式成为一名律师。“我还是想往这条路上走。”第一次随大流选了热门专业，第二次为赚钱进了保险公司，但他知道，律师才是内心深处真正喜欢的职业。锦天城律所主要做企业IPO，投资并购，反倾销等非诉经济业务，周毅在保险公司学到的知识刚好能派上用场。他承接的大多是金融保险类业务，最多的时候，一年手上有6家保险公司客户，处理的案件多达150多个。

律所工作忙，压力大，周毅像挤牙膏一样的挤出时间来学习。“我不是科班出身，热爱律师这个职业，就要不断提升专业水平，这也是对客户负责。”2004年和2007年，他先后考上了浙江大学和华东政法大学两所重点高校的法律研究生。

周毅2010年离开锦天城律所同样是出于不断突破自我的要求。在锦天城，他的客户大多为保险公司。保险公司的一个突出特点是每次高层换血后都会换一波合作律师。这种合作的不稳定性让他意识到，作为律师不能局限在某个行业，要不断拓宽自己的业务领域。同年，他加入正蓬勃发展的京衡律师事务所，后者有400多名律师，在加拿大、美国都有分所。尽管竞争激励，凭借勤奋和努力，周毅“步步高升”，2012年成为合伙人，2017年底成为高级合伙人。整个京衡律所，像他这样的高级合伙人只有30名。

为使命奋斗

为客户提供法律服务的过程让周毅感到快乐和幸福，这不仅是自身价值得到了体现，更在于公平正义得到了伸张。

他提到最近团队刚服务的一家MCN机构。这家网红机构刚拿到第一轮融资，他的团队协助企业接受投资机构尽职调查，帮助设计和搭建股权架构，为企业将来登陆资本市场进行规划。团队还帮这家机构处理了一起网红纠纷。周毅介绍，网红机构培养一位网红并不那么容易，工资成本加上拍片、宣传、引流、提供优质货源等运营成本，打造一个网红的前期投入可能要好几十万。网红和MCN机构的关系更像是明星和经纪公司的关系，如果前者擅自违约，给公司造成的损失是需要他/她来赔偿的。最终，团队帮公司向那位毁约网红争取到了10万块赔偿。

作为在杭州打拼的衢州人，周毅也是杭州衢州商会副会长。为整合商会法律资源，了解每位律师具体擅长的领域，为有需求的企业精准高效地匹配法律服务，杭州衢州商会今年年初成立了法律服务团，周毅在团里担任副团长。他坦言，从职业性质看，律师和医生很像，“与其坐而论道，不如起而救之”。所以律师总有一种情怀，把惩强扶弱、改善社会作为使命。而商会也是公益性质的，能够在商会中发挥自己的价值，他深感荣幸。

“与时俱进”是周毅在采访中反复提到的一个词。在他看来，无论是律所还是律师，都要有与时代同频甚至超前的意识，提升业务水平，不断转型升级。就像京衡律师事务所，在全球化浪潮中到欧美地区开设分所，在一带一路合作中到越南、柬埔寨、新加坡等国家开拓市场。“作为律师，一定要稳扎稳打，不断学习每天进步，如果客户知道的比你多，人家还需要你干嘛。”

作为一名律师，周毅有着极强的风险意识，他认为律师要有自律精神，要谨慎执业。一件小事是，他很少喝酒，如果沾了酒，他次日都不敢开车。“我们的工作就是帮助客户规避风险，如果自身风险都不能规避，又如何去帮助客户。”

也许从大学选修经济法时，周毅与律师行业就有了缘分，冥冥之中注定“律师会是终身的职业”。这是他深爱并珍惜的，愿意当成事业去追求的。他视张思之为偶像，后者是律师界的泰斗级人物，90多岁偶尔还会被邀请出庭。不是每位律师都能成为“张思之”，但他认为那可以是一个奋斗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