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里的七日,拘留所里的八天,一个亲身经历者的自述。

人生本就是一个不断成长的过程,每一个阶段都充满了不同的艰辛。生与死往往只在一念之间,生活的万花筒里,也许你不懂得某些规则的细节,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有些错误不是故意的,但是它同样加速了人的不断成熟。

一个人的一生,不可能不犯一点点过失,有的人从一段过失中逐步变得强大,有的人则根本不以之为戒,相反却助长了为非作歹的傲气。

公安机关下发的通知书里,小伟即将被拘留15天,憨厚的父亲颤抖着手在上面签了字:他压根没有想到事情的后果这么严重。从父亲那沮丧的神情上可以得知,他的内心有一万个不愿意。

等公安人员前脚刚走,父亲恨恨地瞪了小伟一眼,转身朝小伟的爷爷房间里走去,他几乎用哀嚎的口气说:“爹,您的孙子要坐牢了,您赶紧到大队屋里找书记说情去,不然他将来讨老婆都难。”爷爷干咳了两声,极不情愿地站起身来,用手摸索了好久,才找到那根栗树做的柺杖,嘴里骂骂咧咧着:“瘟小鬼,什么人不打,偏偏你要打民兵连长,活该……”说是这么说,爷爷迈着沉重的脚步,佝偻着身子,一步一躬地向村委走去。

爷爷回来了,沾亲带故的副书记明白地告诉他:“孩子打人的事,本来出点医药费就可以解决的,关键他打人的动机是阻碍了村委打狗的运动,全乡都在执行,经孩子这么一闹,消灭‘狂大病’的工作又有谁敢去执行?”乡里的派出所所长再次传讯了小伟,爷爷不停地告诫他:“低头认个错,不要犟嘴!”可十八岁的小伟哪里听的进去,他不断地申辩道:“明明是他要吊死我家的狗,我说了几句,民兵连长上来就是推推搡搡,打不过我又重新想扳回面子,我恨不过拿起一块砖头把他的头打破了。”其实问题并不大,他硬是拖着我到大队屋里去接受批判,说明他的伤势根本就没有夸张的那么严重。

所长两眼一瞪:“什么?叫你到村委来就是问题不大?”小伟依旧很倔强:“难道村委是过去的衙门,小小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对方立马气不打一处来:“孩子,你还年轻,凭你把村委比作衙门,按过去的时候,就可以把你拘留起来。”两个人的谈话不欢而散,自然死不承认错误并未减轻对小伟的惩罚,在接到通知后的第五天,父亲和舅舅俩人带着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将小伟送到了县拘留所。

看守所里的七日,拘留所里的八天,一个亲身经历者的自述。

当时的拘留所座落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不远二百米处就是火葬场。四周都是高高的围墙,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铁丝网,有没有通电,我们只能从小说中猜测,反正在5年前,这里发生了一起逃狱事件,因为在看守所东北两面都是广袤的稻田。

经过简单的登记和交接,狱警跟小伟讲了一些细节,其中拘留所的条件不会比看守所里的条件好,二者拘留所离看守所较远,你又是今年夏初唯一的一个被拘留者,送饭巡逻都不方便,这样:你先在看守所里呆上几天,只要有一个人来跟你做伴,立即给你换地方。

看守所里的七日,拘留所里的八天,一个亲身经历者的自述。

狱警把小伟带进了一座二层小楼前,那黑漆漆的大门上赫然写着八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门前有两个持枪威立的哨兵,门‘咣当’一声开了,里面立马显得有点阴森可怕,阳光要从二楼的飘窗里射进来,灯白天也是亮着,经过一排排过道,东转西拐,终于找到一个安身之地,里面有五六个候审人员,有七八张木板做的床,门的后面既是厕所,又是洗涮用的地方,铁门一关,飘窗里的光是没有阳气的,几乎一整天都在阴天里度过。

看守所里的七日,拘留所里的八天,一个亲身经历者的自述。

在这里,无论你牛高马大,还是威武俊气,人一旦失去了自由,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那种度日如年的日子真的不好受。

看守所里的候审者,来自五湖四海。有来自武汉的惯偷,也有来自淮阴的敲榨犯,其余的是宁镇一带的贪污者,利用会计之便,挪用公款。

并未有想象中的狱霸和凶神恶煞的人,相反聚在一起,只要有合的来的人,恨不能跟你掏心窝子。白天谈、晚上也谈,等灯光显得越来越亮,就知道一天已过去十二个小时。

早晨和晚上都是二两稀饭加几根萝卜干,中午除了青菜豆腐和四两南瓜饭,这可能就是八两米的来源吧!二楼的阳台上每隔15分钟就有一个荷枪实弹的哨兵巡视,凡是利器及不明物体是不允许带入的,抽烟只是一种奢望,连皮带都不允许,毕竟是夏天,拖鞋一双,洗衣粉、牙膏、牙刷,换洗的衣服兼几袋卫生纸,当然也有大小两个塑料盆。

看守所里的星期五是每个在押者的渴望,不但中午的伙食有几块猪肉和土豆,晚上还可以到会议室里看看报纸、电视。大部分都是教育片,期间有狱警向他们宣扬法制知识,凌晨五点半有半个小时的放风,所谓的放风其实是在监狱的小门后侧十几个平方的院子里,太阳还没有出来,能看到天上的星星。那时,见到阳光的第一眼必定十分刺眼,在看守所里的120个小时内,太阳和自由一样具有无比的诱惑力。

看守所里的七日,拘留所里的八天,一个亲身经历者的自述。

看守所里的第六天,是在歌声中度过的。隔壁的狱室里新来了两位女孩,她们同样不堪忍受失去自由的煎熬,早晨是半个小时的嚎啕大哭,紧跟着是半个小时的‘冤枉啦!救命啦’,搞的是两个狱警来回地守候在这两个房间的阳台上,由于看管不方便,这两女的偷换着上厕所,狱警便在我们的上方时不时的叮嘱几句:“不要大声喧哔,注意肃静。”然而她俩根本不听,从早晨8时唱山歌,一直唱到下午4时,等到唱累了,天麻雀不叫自息。

在失去自由的六个日日夜夜里,小伟第一次感到女性给生活带来的快乐,那声音尤为悦耳动听,尖叫、唉声叹气,都带有一种莫名的诱惑。

看守所里的七日,拘留所里的八天,一个亲身经历者的自述。

是貌若西施也罢,宛如貂蝉也好,女人在监狱里的操作让几个哨兵头痛不已。因为她们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恨,有可能光着身子在单一的房间内走来走去,也有可能把衣服撕成条条状,打个结,做出令人想象不到的事来。

不知为什么,渐渐地带有嘶哑的声音给每一位狱友带来了享受般的猜测:她们一定是受了委屈,或确实干了一些伤天害理的事。他们更多的是渴望,渴望性和爱对生命的重新洗涤,真的,只有一个人在失去自由的日子里,那种以分钟计算的失落、孤独和欲望,是多么的强烈,又是那么的无奈。

她们那泼妇似的耍赖,在这里转化成一种令人向往的激情,这种激情在短期内会造成每一个男狱友的奇思妙想,今晚是个难眠之夜,假如有一种‘崂山道士’的穿墙之术,小伟心想:今晚两边的男人都会争先恐后地去做,哪怕明明是一种得不偿失的劳累,宁愿花下死,究竟值不值得?仔细斟酌一番,仿佛这不过是特殊情况下的特殊情结,至多只能算是春阿一梦。(待续)

版权声明:本站发布此文出于传递更多信息之目的,并不代表本站赞同其观点和对其真实性负责,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请自行核实相关内容。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 请发送邮件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

(0)
染墨绘君衣染墨绘君衣
上一篇 2023-11-29 23:42
下一篇 2023-11-3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