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年前,一个叫郝蕾的演员,揭开了中国夫妻关系中隐秘的“伤口”

娄烨的文艺片在国内是数一数二的“晃动飘摇”,具有极强的个人风格。他从不吝啬与展露人性,不论是真善美,还是假恶丑。《浮城谜事》延续了他一贯的风格,从一场车祸为一个小切口,撕裂开来揭露了一场围绕爱情与人性的荒诞剧。

一场车祸,两个家庭,三个主角,四幕悲剧。

暴雨洗礼着出了车祸的公路,濒危死亡的女孩倒在血泊当中被冲刷着。洗去了尘土,洗去了血泪,洗不去她身上为数不多不轻不重的罪孽。死者是“蚊子”,一个女大学生,男主乔永照的情人。故事的开头便是借由她的死亡,牵扯出了乔永照这个男人身上令人既叹为观止又无语凝噎的故事。

9年前,一个叫郝蕾的演员,揭开了中国夫妻关系中隐秘的“伤口”

乔永照,一个普通的中年男性,拥有两个“完美”家庭。爱情在他这里不是必需品,而是消费品。他和正妻陆洁拥有一个共同的女儿,安安。然而他还和名为桑琪的女人有一个儿子,宇航。这一男两女构成了整个影片的基础,乔永照就像是一个分割空间的分界线,陆洁在这边,桑琪在那边。但是,如果只是两女争一男的一个这样的对立结构,那未免也太过于简单和单纯了,不是娄烨的风格。于是乎,乔永照就有了小三、小四……无数个数不清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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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本爱情的主宰者,手握着所有女人对他的倾慕,他的妻子陆洁,在她对一切都毫不知情的时候,敬他,爱他,予取予求。她深深地爱着乔永照这个男人,那是她用整个大学的青春换来的爱情的果实。他金屋藏娇的桑琪,对他爱得死心塌地,哪怕是他骂她,或者强迫她进行性行为,甚至是动手打她,她也没有一句怨言,而是泪眼婆娑的认错,抱紧他互相安慰。这就是他苦心经营的两个完美的家。但是当他的完美家庭的平衡被打破,从桑琪的主动越界,陆洁得知事情真相的那一刻开始,乔永照就成了爱情的玩物。

他是爱情的背叛者。

9年前,一个叫郝蕾的演员,揭开了中国夫妻关系中隐秘的“伤口”

陆洁当初有多爱他,知道真相以后就有多恨他。她从最开始的自我欺骗,到后来得之所有的事以后的忍辱负重,再到最后的恼羞成怒,她所做的一切其实并不是为了报复谁,她没有对“蚊子”下死手,她也没有真的任由桑琪的儿子从栏杆上翻过去,她的调查、跟踪、报复,其实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死心。

最开始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有老公,有孩子,有车,有房。家里的条件还不错,小康,还能请阿姨。她下班接女儿回家,男人从外面谈业务回来,她有心思陪他聊天按摩,情到浓处便去享受爱情的甜美果实,好像生活也不外乎是如此美好的。她是爱情最虔诚的信徒,她以为这样的幸福能够永久地持续下去。直到桑琪打破了她的向往,毁掉了乔永照精心维护的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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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洁能怎么样呢?她怀疑过,反思过,相信过也被欺骗过。她就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想要抓到那个该死的猎物,但是猎物虽然近在眼前,却没有足够的证据能够让她下手,只能咬紧了牙关忍耐着,匍匐着,为自己接下来将要做的一切名正言顺的铺路,她伪装成猎物的朋友,在桑琪周围徘徊着,在乔永照面前试探着,在猎物渐渐放下防备没有警惕心的时候,将走进桑琪家的乔永照一举抓获。直接一口咬断猎物的喉咙,让它再无反击的余力……事情本该是这样的。但是陆洁失手了。

她是爱情的朝圣者。

她向往它,崇拜它,可是乔永照是爱情的背叛者,他欺骗它,玩弄它,最后被爱情反杀——陆洁在乔永照决定留在桑琪家陪伴儿子宇航的那一刻开始,就下定决心放弃了乔永照,准备带着女儿开始新的生活。也是在那之后,她迅速地联系律师,拟定离婚协议,收拾东西带女儿搬家,果断决绝,毫不留情。当信徒的信仰被自己亲手毁掉的时候,背叛者的反噬就该接踵而至了。面对想通一切的陆洁,乔永照只能灰溜溜地回到桑琪的身边。在这一刻,桑琪终于在陆洁的手里抢到了胜利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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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洁和乔永照从大学开始的爱情,在人性、家庭、孩子面前变得不堪一击,没有所谓的情比金坚,在乔永照那里,夫妻关系只是一个形式,无关爱情,哪怕是他们互相轻轻松松说出口的“我爱你”,都让他们脆弱的夫妻关系变得乏味,恶心,卑贱又让人唾弃。

而桑琪,就是让这段关系变得脆弱不堪的始作俑者。

桑琪对乔永照的爱,让人觉得可怜又可气。她盲目地只要乔永照这个人,不论他的心是否在她这里。她的爱可以让她为乔永照生下一个孩子的同时,容忍乔永照拥有别的的女人和家庭,可以放任乔永照打她,骂她,还依然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任其摆布。她的爱,有种近乎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扭曲和委曲求全。有时候我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是爱乔永照这个人,还是爱他对她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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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乔永照几近偏执的占有欲终于让她忍不住对平衡的天平出手了。她名不正言不顺的却在光天化日之下站到了陆洁面前,这说明,桑琪没有她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宽容。当她以为可以容忍陆洁分享她的男人的时候,乔永照的所作所为让她觉得她不能容忍更多,比如一个“蚊子”,或者是其他小三小四。于是她便把算盘打到了陆洁这个“正宫”的头上,想要借刀杀人。但是陆洁及时止损了,抽离得干净利落。而桑琪因为她自己的一己之私,冲动之下加害了“蚊子”,让陆洁成了间接的杀人犯,让乔永照精心营造的平衡被打破,连带着拾荒者也因为她而惨死在乔永照的铁锹下。

她是爱情的殉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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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绑架了爱情,携着一身的罪恶将所有人都拖入深渊,裹挟着陆洁的痛苦,乔永照的自私,蚊子和拾荒者的命,一起成为爱情的牺牲品。始于爱情,也终结于爱情。其实她和陆洁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只是因为立场原因,她选择了堕落,陆洁在实施了一系列的“报复行为”解脱了自己之后选择了放手。如果陆洁和桑琪的立场转换一下,可能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9年前,一个叫郝蕾的演员,揭开了中国夫妻关系中隐秘的“伤口”

蚊子的这一场车祸,撕裂了乔永照的两个家庭,让陆洁、乔永照和桑琪这三个主角,上演了他们各自的哀歌和两条人命的四幕悲剧。

娄烨所书写的爱情这首悲歌无人幸免于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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